雲崖看不下去,伸手護住婁縉的頭。
“世子,當年你也是被蒙在鼓裡。”
雲崖也說不下去了,穗歲當年是想要解釋的,可是世子沒給她機會,如今人去樓空,什麼都無法挽回了。
“走,讓我自己待一會兒。”
“你再去外頭打聽打聽,穗歲被葬在哪裡了。”
雲崖見婁縉不再撞牆了,才歎著氣離開。自從婁鈞和穗歲、鬆蓮等人離開後,淮南王府忽然就冷清了不少。
不光是婁縉,香兒整日也是魂不守舍地,本來就纖瘦的人更是瘦了一圈兒,下巴尖的厲害。
雲崖趁著給婁縉辦差事出府的空當,帶著她出了淮南王府,希望能讓她的心情好一些。
到了她喜歡的糕點鋪,雲崖掏出銀子遞給掌櫃:“掌櫃的,把各式糕點都裝一些!”
說著,雲崖看了看四周,瞧著前方一個攤位上的手串很是好看,是香兒會喜歡的那種:“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香兒點點頭,從前那麼愛吃的一個人,看著這些精致好看的香噴噴的糕點,半點胃口都沒有,看著那掌櫃的裝糕點,見她還記得自己的口味,香兒感激地笑了笑:“多謝金姐。”
香兒是熟客,金姐認得她,見雲崖走遠了,才從抽屜底下抽出一封信來塞到了香兒的手裡:“一個女子讓我給你的。”
瞧著雲崖樂嗬嗬地拿著一個錦盒往這邊走,金姐趕緊催促道:“快收好,找個沒人的地方看!”
香兒的心忽而一顫,仿佛明白了什麼,趕緊將信收到了袖子裡。
買好糕點後,雲崖和香兒回了淮南王府。
香兒找了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打開信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她的手開始顫抖,眼淚也止不住的流:“這,真的是穗歲姐姐寫的信,她還活著,太好了!”
信中寫到,她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離開了這裡去了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
她在偏殿的床板底下給她留了銀票,還有床底下藏著一個小盒子,裡麵有一些金子,都是她給她攢的嫁妝,隻是遺憾的是,她不能看到她出嫁了。
豆大的淚珠落到信紙上,她又將信看了好幾遍,將那上麵的一字一句全部都記在心裡,然後很是不舍的將信燒了個乾淨。
既然穗歲姐姐不想讓人知道她還活著,她一定守口如瓶,誰都不告訴。
抹了一把眼淚,香兒從僻靜處出來,開始收拾偏殿裡穗歲的東西,有些衣物和書籍她要幫她收好,若是未來能有相見的機會,她要把這些東西都拿給她。
偏殿裡因為無人打掃已經落了灰,香兒打掃的很是認真,穗歲那些落了灰的衣服,她都抱到後院一起洗了隨後晾乾。
雲崖覺得奇怪,自從穗歲死後,香兒一直都悶悶不樂、鬱鬱寡歡,心裡更是不願意承認穗歲已經死了的事實,不讓人收拾她的東西。
怎麼今日忽而就想開了,開始收拾穗歲的東西了?而且,瞧著她的神色,似乎還挺快活?
看來是他給她買的糕點和手串幫她捱過了最痛心的幾日,如今已經調整好心情了。
婁縉走進偏殿,看到牆角摞著一小疊信封:“這是什麼?”
“似乎是穗歲姐姐寫的信。”
婁縉將信拿走了,香兒想說什麼,但還是閉上了嘴巴也沒有去攔。
婁縉將信封拆開,一封一封地看,越看心裡越堵。
裡麵是穗歲寫給王妃和太妃的信,信中她訴說著自己的苦悶、哀愁和懊惱。
信隻有最近的幾封,從信中的言語可以看出來,她之前寫的信都已經在忌日祭拜的時候燒掉了。
婁縉捂著胸口,哭的撕心裂肺,才整理好的心情,又在瞬間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