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將賬目和穗歲對一遍之後就離開的,但穗歲堅持讓他上桌吃飯,他雖然不自在但是很聽穗歲的話。
康姳也坐下一起,連說話的聲音都比往常溫柔了不少。
師詔是自由身,穗歲這次算是給二人做了引薦,二人日後能不能走到一起,就看他們的緣分了。
……
入秋了,冷風一吹,院子裡的樹葉便簌簌地落下,這幾日經常下雨,雖然下的雨不大,但是路麵難免泥濘。
穗歲知道婁鈞外出不愛坐馬車,碰上小雨有幾次都是淋著雨回來的,看著他頭發和衣服上都是雨水,穗歲十分擔心她會感冒,便給他繡了鬥篷、蓑衣等下雨天的用具,這樣即使他騎馬回來,也不會淋雨淋的太厲害。
穗歲將繡好的鬥篷披在他的身上,大小正合身,他身形本就高大,人又俊朗,穿上她做的鬥篷,更是帥氣逼人,自有一番安國侯的威嚴在身上。
穗歲將鬥篷上的係帶給他係好,說道:“你上朝不愛坐轎子,現在天氣冷了又經常下雨,你可不要受了風寒,若是咳嗽起來難受的還是自己。”
婁鈞看著這鬥篷,深紫色的綢緞,質地柔軟光滑,鬥篷的邊緣縫著一圈金色的流蘇,流蘇隨著婁鈞的動作輕輕搖曳,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鬥篷的衣擺處繡著一隻展翅高飛的大雁,栩栩如生,大雁的周圍環繞著祥雲。
婁鈞很是高興,看著鬥篷,摸著上麵的刺繡說道:“你這鬥篷做的真漂亮,我都不舍得穿了。”
說著,婁鈞脫下鬥篷去了淨房。
冬鶯和冬鵲也很是高興:“夫人,侯爺很喜歡呢!”
穗歲也笑了:“把鬥篷掛上,熏香吧。”
之後每回上朝,不管有沒有下雨,隻要陰天,婁鈞肯定會披上鬥篷,一時間,朝中的大臣們都知道安國侯的夫人給安國侯做了鬥篷,連連的羨慕聲和誇讚聲聽的婁鈞很是受用。
衛景澄忍不住調侃道:“大表哥,你這整日都像是花孔雀似的穿著這麼一件鬥篷,走路都帶風,可是夠氣派招搖的。這不下雨,你還穿著,不嫌熱的慌?”
婁鈞看了他一眼:“好看吧,想要的話讓笛子蕊給你做。”
說著甚至在衛景澄的麵前轉了一圈,衛景澄看的目瞪口呆,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成熟穩重、溫潤謙遜的大表哥嗎?
衛景澄擺擺手,婁鈞這是裝聽不明白自己的調侃,還完全沉浸在表嫂對他的濃情蜜意之中。
二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往宮門口走,忽然,“嘩”的一聲,大雨毫無預兆地傾瀉而下。
天空被濃厚的烏雲迅速覆蓋,猛烈的狂風將樹葉吹得嘩嘩作響,豆大的雨滴砸向地麵,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朝臣們不顧形象地慌亂地往宮外停著的自家馬車上跑,婁鈞戴上了鬥篷上的帽子,快步往外麵走。
衛景澄小跑著跟上婁鈞:“大表哥,我今兒上朝沒坐馬車,能不能坐你的馬車回府?”
下雨的聲音很大,婁鈞也隻能扯著嗓子大聲喊道:“我今日也沒坐馬車,是騎馬來的!”
衛景澄的渾身都已經濕透了,若是再騎馬回去怕是身上都能擰出水來,他哭喪著臉心中無比羨慕婁鈞。
到了宮門口,鬆勤正拿著蓑衣等婁鈞,見婁鈞出來快步將蓑衣遞了過來。
婁鈞問他:“哪兒來的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