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歲點點頭:“此事我雖然不方便插手,但聞這藥的味道不太對,裡麵似乎加了容易使人滑胎的東西,佛堂那把火怕隻是一個引子,讓我們亂了陣腳,放鬆警惕,他們才好做後手。”
穗歲看著婁紹婉慢慢地將那碗湯藥倒進了窗邊的花盆裡,等那藥都滲進去之後,又從另一個花盆裡用小鏟子挖了些土過來,將表麵那層濕潤的土覆蓋上了。
然後,她又用帕子沾了些碗上的藥汁擦在了自己的嘴角。
穗歲繼續說:“在陳家,你肯定也有自己的心腹,去暗中查一查藥渣,再查一查煎藥的丫鬟、端湯藥的丫鬟,把那人揪出來。”
婁紹婉點點頭,心卻是沉的厲害:“這一招一式的,都是衝著我這肚子裡的孩子來的。”
“先是放火,又是藥湯,以後指不定還有什麼惡毒的,讓人防不勝防的法子。”
婁紹婉有些想不通:“可自從我懷孕後,老夫人將陳四爺院子裡的那些姨娘們看的死死的,就怕這一胎有問題,會是誰呢?”
穗歲安慰了她一會兒,婁紹婉想了一會兒後,不好意思地衝著穗歲笑了笑:“讓堂嫂見笑了,今日多虧堂嫂在。方才瞧著堂哥看表嫂緊張的樣子,就知道堂哥一定是擔心極了堂嫂。”
“我這邊沒事了,堂嫂快些回去吧。”
婁紹婉送著穗歲出門,讓梨兒拿了兩大盒子珠寶玉石讓穗歲帶回去,穗歲推拒後,婁紹婉在她耳邊耳語:“堂嫂快收著,不然都讓陳四那敗家玩意兒給禍害沒了。”
送走了婁鈞和穗歲後,婁紹婉關起房門,冷下臉來吩咐梨兒去外頭傳,就說自己身體不適,佛堂的事情明日再向老夫人告罪。
婁紹婉壓低了聲音和梨兒說:“害我的丫鬟見我身體不適,肯定會向幕後主使通風報信換取獎賞,你和程燼是我最信任的人,今晚辛苦你們夜裡一直守著,看看到底是誰要害我。”
梨兒眼眶發紅:“夫人哪裡的話,奴婢和程侍衛的命都是夫人給的,我們一定將那人揪出來。”
梨兒和程燼到了陳家後,被陳四爺那幾個受寵的姨娘百般折磨,甚至想要他們的命,再往婁紹婉身邊送些自己的人,都是婁紹婉將人給救了下來。
次日,天快要亮的時候,梨兒輕輕推醒了婁紹婉,說人抓到了。
婁紹婉穿上外袍又披上了披風,出了臥房,見院子裡程燼正壓著一個渾身發抖的丫鬟,那丫鬟滿手的血。
程燼見婁紹婉出來,將那丫鬟的手背到身後綁了起來,不讓婁紹婉見血。
程燼說:“夫人,屬下盤問清楚了,這丫鬟叫豇兒,原來是詹姨娘身邊的貼身丫鬟,詹姨娘因為害了春娘被趕出了府,詹姨娘心有不甘就找到了這丫鬟授意她害夫人。”
豇兒滿眼的不解和懊悔,她明明都按照詹姨娘的吩咐好好看了,屋子裡花盆的土裡沒有被浸濕,四夫人的嘴角帶著藥汁,帕子上也沾染著藥汁,梨兒還說她身體不適連佛堂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都沒有去找老夫人……
一切看起來都是她喝了藥身子不舒服,而且那些藥渣自己都處理掉了,怎麼還被發現了呢?
婁紹婉看了看天色,想著等陳老夫人醒了再過去,正等著,陳老夫人身邊的謝媽媽來了,說道:“四夫人,老夫人有請。”
到了陳老夫人的院子裡,婁紹婉將前因後果都說清楚了,陳老夫人大怒,派人出去找詹姨娘,找到之後將她送到鄉下莊子裡去,讓人牢牢看守著,去做倒夜香的活兒。
豇兒被打死了,曾經服侍過詹姨娘的丫鬟們也都被找了出來,還有詹姨娘受寵之時安排進陳府做事的一乾親戚,也都被揪了出來,讓人牙子賣到了偏僻的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