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抵達長湖鎮,暫時在軍營內安置。”
“那灰鴿堡的自由派呢,現在情況怎麼樣?”
“不好…非常不好。”法比安頓了下,聲音比剛剛大了些
“除了兩個成年男性,剩下的二十八人中有兩個老人,四位年輕女性,剩下的全部都是孩子,年齡從十歲到十五歲不等。”
“他們是分散逃離,在遭到襲擊後和原本的隊伍走散或者逃出來,最後才聚集到一起的;物資補給和交通工具全部都沒有,並且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傷或者正在生病。”
“白鯨港的商隊遇到了他們後,借給了這群人一輛馬車和少量補給;目前正沿著道路向紅手灣方向來,我和卡爾參謀長已經派出了一隊騎兵攜帶物資前往接應,同時還在和一些朋友商量讓他們在黑礁港的港口悄悄上船,送到白鯨港。”
“至於有多少人能堅持抵達,就不太好說了。”
“儘可能確保他們的安全和健康。”安森沉思幾秒後開口道
“船還沒有出發的話再派幾名風暴師的醫務兵上去,再讓長湖鎮停泊的軍艦分一些炮彈給運送他們的商船,防止出現意外。”
“是!”法比安微微頷首,然後緊接著又道
“除了灰鴿堡的血腥清洗,揚帆城方向還有一些無法確認真偽的傳聞帝國在派遣一艘戰列艦抵達港口,並且任命了新的殖民地總管大臣之後,並沒有任何增援軍隊或者軍艦出現。”
“有流言,是因為帝國在本土被吸引住了太多的精力,暫時無法將太多力量投放到新世界的……”
“流言就是流言,先不要管它!”
不等法比安說完,安森直接抬手打斷道“我們既然已經對帝國宣戰,那就不能指望對手的仁慈,更不能指望他們會愚蠢到故意犯錯誤;戰爭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本就又太多未知了,不能再用流言增加它的不確定性!”
“除非找到決定性的證據,否則一切戰略部署都必須按照帝國會展開全麵反撲——至少征調一個軍團規模的增援來進行籌劃,更要做好除了我們自己,整個新世界所有殖民地都會向白鯨港發起進攻的最壞打算,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了——!!!!”
長桌兩側的軍官們齊聲喝道。
“很好,因為我不會再和你們說第二遍。”安森麵色凝重道,用右手指關節敲了敲桌麵,接著推開椅子站起身,轉身走向長桌一側——長湖鎮市議會的大廳。
召開這場軍事會議的長桌,就擺在大廳的演講台的大地圖下。
背著雙手的安森走到演講台的邊緣,視線掃向整個大廳的席位。
他看到了一雙雙寫滿了憤怒,激動,悲痛和驚恐的眼睛。
布滿了猩紅血絲的眼睛。
如果說這些自由派的殖民地代表們之前還隻是害怕,膽怯和驚惶,那麼無論多少,他們現在的心中都已經燃起了怒火。
在灰鴿堡屠殺之前,他們還能自欺欺人的相信隻要用詞委婉,並且做出足夠的讓步,他們是可以和帝國以一個非常不錯的條件達成妥協的;哪怕財產方麵會有些損失,但至少人身安全還有保障。
但在這之後,所有的幻想都已破滅,殘酷的事實就擺在他們眼前——隻要是叛徒,帝國就不可能放過。
不僅不會放過,還會將他們的家人,他們的朋友,他們的雇工…所有牽扯到抗議和表達不滿的人,所有和那些“忠誠派”敵對的敵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尤其是紅手灣的代表皮特·查塔姆…他現在整個人麵無血色,從頭到腳都在不停的顫抖,驚恐的像是下一秒就會被推上絞刑架,掛在紅手灣港口某個帆船的桅杆上。
他本人其實並不算是自由派,但同樣也稱不上合格的忠誠派——這其實才是各個殖民地議會的普遍情況,那些非黑即白的二極管才是兩大派係的核心——但就憑他曾經遊說克洛維人出兵的經曆,鐵定會被打上自由派的烙印!
不僅僅是他,在場的代表們多少也有這方麵的感悟原本隻是代表議會前來試探克洛維人的動向,很可能就會因此被認定為“帝國的叛徒”。
“我可以理解諸位的心情,但我還是必須要說…這就是帝國,或者說這就是帝國真正的猙獰嘴臉。”安森大聲道
“在本土的南方,我曾率領軍隊參加了瀚土的統一戰爭;為了阻止這個曾經的盟友由弱小的分裂聯盟恢複昔日的榮光,帝國悍然出兵乾涉。”
“在登巔塔,他們對投降的要塞士兵展開了慘無人道的屠殺;”
“在繁榮富饒的卡林迪亞港,他們屠戮了城內三分之一的居民,並且用艦炮間半個城市化為灰燼;”
“但是在荒石堡,在這座瀚土人民抵抗入侵者的大本營,橋頭堡;克洛維的軍隊和瀚土的騎士們並肩作戰,對抗數倍於己的帝國大軍將近半個月,最中…他們安然無恙!”
“這場戰爭讓我學到了很多,而我現在就要把這其中最重要的事情告訴諸位;在與帝國對抗的道路上,隻有它是必須永遠記住的。”
“那就是——不要投降!”
“無論你是主動或者被動,隻要走上了和帝國為敵的道路,那就永遠都不要投降!”
“隻有讓他們看清楚,讓他們知道在發起進攻的時候,迎接他們的不是打開的城門,不是束手就擒的身影,而是雪亮的刺刀和迎麵而來的鉛彈,才能讓他們知道,想要殺死我們,想要奴役我們……”
“是要付出代價的!”
“血的代價!”
crpt;/crpt(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