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還請到餐廳用餐,諾拉會來通知二位的。”
說完,仿佛壓抑著無窮怒火的貝克夫婦轉身離去,留下四目相對的安森和費爾在空蕩蕩的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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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克公館的晚餐極儘奢華,昏黃的燭光下,來自新舊大陸四麵八方的佳肴都出現在了餐桌上,尤其以各式各樣的甜點為最精致小巧的檸檬派,鬆軟飽滿的堅果藍莓餡餅,搭配蜂蜜的棗子餡餅乾,用草莓和藍莓點綴的乳酪蛋糕,披著一層厚厚糖霜的油炸三角包,鬆軟甜膩的紅豆凍……
總而言之,莉莎吃得很開心。
無數種吃過或者聞所未聞的甜食,搭配酸酸甜甜的蘋果汁和熱葡萄酒,對熱愛甜食和點心的女孩兒簡直如臨天堂,快樂的難以想象。
貝克夫婦似乎也忘記了在客廳時“小小的”不愉快,熱情的招待著三人;作為兄長的諾拉則始終陪在露露左右,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自己年幼的妹妹。
幾小時後,一番賓主儘歡的三人被安排在了二樓東側的客房就寢,並約定好第二天商量關於和揚帆城的盟約。
房間十分寬敞——兩張天鵝絨大床的對麵是衣櫃,床側兩邊還有獨立的書桌,靠窗的是凸出去的半圓形陽台,有一張咖啡桌和三條沙發,外加一個小型酒櫃組成了小小的休閒區……
而在推開獨立盥洗室門那一刻,兩人十分默契的同時愣住。
費爾深深歎了口氣,帶著某種深深懷念的口吻扭頭衝安森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感覺,但這個房子讓我想起了小時候。”
對這種明目張膽凡爾賽的行為,安森以白眼回敬。
關上房門,費爾徑直走到陽台旁的酒櫃前,拿出一瓶朗姆衝安森晃了晃“看不出牌子的黑朗姆…要不要嘗嘗?”
“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膽。”安森挑了挑眉毛
“不擔心酒裡被下了毒藥?”
“彼此彼此,拿我試毒的安森·巴赫總司令大人。”
費爾嘴角上揚“放心吧,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用血脈之力封住了整個房間——除非他們直接撞進來,否則哪怕站在門後也聽不見我們說的話。”
“就算是的,也不能完全排除竊聽的可能,比如設置在房間內的魔法或者機關。”
安森輕哼一聲,他在進門時就覺察到了飄散在天花板,牆壁和腳下地毯上的水汽。
至於費爾·克雷西血脈之力的能力,路易·貝爾納早就告訴他了——甚至還知道了另一個讓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的情報。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絕對保險的計劃。”費爾聳聳肩,一口咬開了瓶塞“而且我覺得如果他們真的想動手,根本用不著下毒…甚至也不需要將我們帶進村子。”
“既然到現在為止一切順利——除了某些小小的意外——至少證明了他們並沒有任何敵意,或者早就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並彆有所圖。”
“所以…你一直在試探?”
“當然,而且在您說話之前,我還一直覺得我們配合的很默契呢!”費爾尷尬的笑了笑,旋即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不過我還是覺得,您應該也已經得到所有需要的情報了。”
安森沒有說話,默默接過了遞來的朗姆酒。
一座原始森林中的聚落,和諧共處的土著和殖民者,十年前出現的貝克一家,奢華到無法想象的公館,虔誠信仰三舊神的狂信徒……
“這位了不起的貝克老爺,連同他的妻子和子女,都不是來自舊世界的殖民者,而是貨真價實的土著民!”
安森斷言道。
費爾直勾勾的盯著他,輕輕點了下頭
“所以…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我不這麼認為。”麵無表情的安森眯起了眼睛
“究竟為什麼要找到這個聚落,找到之後又要做什麼…你還是沒有完全說實話。”
“我說了,這裡是土著舊神派用來監視揚帆城一舉一動的重要據點和前哨站——他們並不像很多殖民者想象的那樣,對我們一無所知。”費爾表情真誠
“我們必須摧毀這裡,但在那之前必須弄清這裡的真相,以及那位貝克老爺是怎麼控製整個聚落的,避免打草驚蛇。”
“當然,這些工作原本都應該是由埋伏在村子裡的無信騎士團成員負責的,但非常遺憾的是他們已經全滅了。”
“所以我準備今晚出去偵查一番,順便從熱情淳樸的村民們那裡更加詳細的了解了解尊敬的貝克老爺;而您就坐鎮於此,等候鄙人的好消息…意下如何?”
“我覺得沒問題。”安森放下酒杯,輕描淡寫道
“但與其一個人,兩人同行不是效率更高?”
“呃?”費爾麵色一怔
“我記得某位大人提醒我,計劃要儘可能謹慎?”
“是啊。”安森皮笑肉不笑
“我也記得某位信守承諾的好朋友提醒過我,沒有絕對保險的計劃;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乾脆冒險?”
麵對安森合情合理的要求——已經袖中已經露出刀柄的刺刀——費爾·格雷西欣然同意了這個計劃。
二人非常謹慎的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坐在沙發前靜靜等待,避免剛出門就撞間貝克一家的尷尬;按照安森在上樓時的觀察,底層是大廳,客廳,餐廳這些公共房間,二樓應該就是全家各自的臥室和私人房間。
至於頂樓唯一的大房間,大概是貝克夫婦的臥室。
懷表已經徹底失靈,兩人隻好在心底默默數秒,直至默數了一萬兩千下才緩緩起身。
而就在開門的瞬間,一道倩麗的身影出現在了準備離開的二人麵前,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
“兩位客人,你們準備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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