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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羅德宅邸,淩晨。
“咚!”
炮彈似的巨響砸開了宅邸大門,讓原本睡得正香的德裡克瞬間清醒,果斷拔刀衝下樓梯,準備讓某些不開眼的混蛋見識見識,打擾一個狂獵騎士的睡眠究竟要付出多慘重的代價。
自從騎士團的黑法師莫名其妙的死在安森·巴赫的手上,白鯨港的黑幫團夥立刻失去了主心骨,變成了互相撕咬,毫無章法的過街老鼠;他們不敢再控製街區,殺人放火走私,卻乾起了私闖民宅的,盜竊綁票的勾當。
如果隻是盜竊那其實還好,畢竟這棟宅邸早就沒多少值錢東西了,問題在於宅邸的三個新主人都是不能見光的,一旦被覺察後果不堪設想,偏偏他們又不能不住在這兒…隻能不厭其煩的和那些主動上門還特彆害羞的“客人”們交流互動,用實際行動感化他們,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是錯誤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當然,很多時候根本沒有下次。
但當他站在大廳,手持雙刀準備好好和對方“交流”下時,卻看到了一張無比的熟悉的臉龐。
“卡爾諾,你才回來啊?”
直接怔在原地的德裡克下意識道“乾嘛去了…大晚上的?”
臉色難看的卡爾諾瞥了眼赤腳還光著上半身的狂獵騎士,一瘸一拐的朝樓梯走去,還故意用肩膀把他撞開。
“嗨!”
德裡克無辜的嚷嚷道,歪著腦袋盯著那踉踉蹌蹌的高挑背影“這麼大脾氣乾什麼,我又怎麼惹著你了?”
“發生了什麼事?”
伊恩·克萊門斯穿著睡衣從大廳旁邊的門走出來,困惑的打量著在客廳大喊大叫的狂獵騎士“現在還不五點。”
“卡爾諾剛剛從外麵回來,還帶著一肚子氣。”德裡克用刀指了指被撞開的大門,向伊恩聳聳肩道“你給他安排什麼任務了?”
“我不知道,還指望著你能告訴我呢。”
伊恩疲憊的打了個哈欠,拚命揉眼讓自己清醒些“等等,你說他剛剛從外麵回來?”
“是啊,怎麼了?”
“一定是白鯨港又出亂子了…我們得儘快弄清楚情況,然後決定要不要向安森·巴赫彙報情況。”伊恩用力按了下靠近眼窩的鼻翼兩側
“這批騎士團的同僚掌握了我們沒有的情報網,年齡還普遍不大,很可能是在我們常駐白鯨港後,克雷西家族又另外招募的一批新人——我們不能引起那位準將大人的懷疑。”
像安森·巴赫這種謹慎到極點的人,他予以的信任是不能完全當真的,更多情況下隻是試探用的手段,甚至是刻意留下的陷阱…伊恩對此深信不疑。
“行啊,卡爾諾就在上麵,問去吧。”
德裡克無所謂的指了指頭頂“他正在氣頭上呢,不怕被一槍戳死就請便,我反正不去。”
“這倒也是……”
伊恩歎了口氣“卡爾諾…是那種永遠能讓人放心,但又永遠不會對你吐露真心的朋友;當你覺得已經了解他了,又會在他的沉默寡言中感到一層看不穿的壁障——我們也許永遠也無法真正了解他的內心。”
“特彆在他每個月脾氣最不好的幾天。”德裡克補充道。
“是的。”伊恩煞有其事的跟著點頭
“特彆在他每個月那幾……”
“咚——咚!”
話音未落,兩根又黑又粗的長槍撕開地板,同時刺向了兩個人的腦袋。
然後…又同時在即將槍尖灌頂的瞬間停下。
看著距離鼻尖隻剩不到幾寸的漆黑長槍,渾身僵硬的伊恩保持著最後一秒的姿勢,目光隨著臉頰滑落的冷汗轉向對麵的狂獵騎士,用眼神示意了下旁邊的樓梯。
“為什麼是我?!”
同樣變成木頭人的德裡克死死盯著伊恩,拚命壓低嗓音“我說了,他正在氣頭上呢,要去你自己去!”
“我不想找死!”
“你以為我想?!”
“……你是狂獵騎士!”
“所以呢?”
“你比較能抗,讓他戳幾個窟窿泄泄憤又不會死。”
“……你怎麼不讓他戳幾個窟窿呢?!”
“你們說夠了沒有?!”
一道吐字清晰的怒吼,讓大廳瞬間鴉雀無聲。
麵麵相覷的二人望著彼此,不約而同的轉身朝樓梯走去。
“這主要因為我們是朋友。”伊恩一邊輕咳幾聲,一邊自言自語道“所以無論等會兒卡爾諾要怎麼發火,我們都儘量彆出聲——作為朋友,互相分擔痛苦是應儘之誼。”
“說得好。”
德裡克翻了個白眼,扭頭看向樓梯口“那能不能麻煩您走快點兒,彆故意把我扔前麵當盾牌啊…朋友?”
兩人再次對視一眼,默契的將上樓梯速度保持在了相同的節奏。
……………………
中心廣場,“虔誠信仰”小教堂。
空蕩蕩的禱告室內,惴惴不安的諾頓和哈欠連天的阿列克謝分作長椅兩端,身後第二步兵團的士兵們進進出出,人頭攢動。
在耗費了幾個小時的光景後,兩人終於將昨夜襲擊者途徑的街道徹底翻查了一遍,再三確認沒有什麼遺漏之後才解除了封鎖——好在大半夜也沒有多少外出的身影,除了爆炸和槍聲外,並未對周邊構成什麼影響。
或者說就算有,已經身經百戰的白鯨港居民也早就習慣了。
按照之前的經驗,阿列克謝準備宣布任務結束,將被逮捕的咒法師少年押送回司令部收監,等第二天再正式彙報,交給法比安或總司令處理——之後的事情就和他們倆沒什麼關係了。
諾頓堅決不同意。
跟蹤和監視卡爾·貝恩參謀長,是總司令專門吩咐給自己的任務,而這個嫌疑重大的少年更是連續跟蹤了兩天後唯一的成果,他根本承擔不了任何意外,必須立刻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