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小廝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披著濕被褥,闖進火海救出血肉模糊的扶興業。
扶興業奄奄一息,燒毀大半邊身子,衣物熔化後黏著血肉,極其慘不忍睹。
袁氏和扶庭險些沒嚇暈過去!
老夫人聞訊趕來,看到這一幕,臉上血色全無,十分慘白,一雙老謀深算的眸子,目光駭然地看向扶雲卿,死死攥著拐杖。
“祖母這般看我做什麼?”扶雲卿無辜道,“我在小閣樓看書,發現有人放迷煙,便溜走逃了,誰知扶興業會跑到裡麵?是長水潑油放火,燒得扶興業血肉模糊。”
話到此處,扶雲卿美眸冷了幾分:“我倒是要問一句,二伯父二伯母為何指使長水對我放迷煙?你明知我在閣樓中,仍然指使長水潑油放火,是想燒死我吧?卻不想,陰差陽錯之下燒了自家兒子!”
此時,仁青和林樾舟攙扶著扶子珩,從長廊緩緩走來。
袁氏看著血肉模糊的兒子,再看逐漸痊愈的扶子珩,強烈對比下,怒火衝昏頭腦,憤恨吼道“扶雲卿你算計我!扶子珩根本沒中毒!長水你這廢物,你究竟如何辦的事?!該死的蠢貨!”
“怎麼能是我算計你?我隻是將計就計罷了!”扶雲卿寒聲冷笑,口吻嚴厲,叱吒道,
“你們夫妻二人,屢次想害我與子珩!我已讓仁青報官!國有律法,這次,我會毫不手軟!”
下刻,一列列身穿黑金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錦衣衛,訓練有素地走來。
為首之人身穿交領斜襟金獅飛魚服,昂藏七尺、氣場強大,他眉目生的俊美無儔,麵容比女子還要漂亮幾分。
此人便是東西廠總督、兼錦衣衛都指揮使,江行危。
今日錦衣衛輪值的,竟然是江行危……
聽聞此人清廉公正,最恨不平之事。
扶雲卿上前一步,行禮道“臣女扶雲卿。臣女今日報官,是想請大人為我主持公道!”
“扶庭袁氏身為臣女伯父伯母,卻不慈不仁,為謀奪我亡父留下的家產,以斷腸草下毒害我弟弟,還想燒死臣女。”
“這是臣女在袁氏房中搜出的斷腸草。”扶雲卿雙手呈上,掌心攤著一味極其相似金銀草的毒藥。
江行危拿起那根斷腸草,做個手勢,一列錦衣衛便去查案搜尋。
很快,錦衣衛又在袁氏房中搜出剩下的小包斷腸草。
袁氏和扶庭本以為扶雲卿已葬身火海,萬萬沒想到扶雲卿早就識破他們奸計,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不然袁氏早就將這小包斷腸草處理了!
完了、完了,這回是徹底完了!
袁氏思緒急速運轉,說道“江大人!這、這全都是扶雲卿的陰謀!這包斷腸草是她故意放在我房中的——”
早就料到她會反咬,扶雲卿道“扶歌親眼所見,臘月二十下午,你在東市草藥攤買了斷腸草,江大人可尋東市攤販指認袁氏!”
扶歌上前兩步,站在扶雲卿身側,朝江行危行禮“阿姐所言皆為真事,民女願做人證。”
在罪證麵前,袁氏百口莫辯!袁氏罵道“扶歌你這吃裡扒外的賤種!你居然跟蹤我?!”
“你口口聲聲罵我賤種,難道因為我是個庶女,便能被你們這般肆意淩辱?你那日行蹤太過神秘,我起了疑心,才跟上去瞧了瞧……”
袁氏衝過去要撕爛扶歌的嘴,扶雲卿一巴掌扇在袁氏臉上,擋在扶歌麵前,繼續對江行危說道
“長水受扶庭夫婦指使,對臣女使用迷煙,企圖將臣女困在閣樓潑油燒死。大人可順著他們買桐油、迷煙的線索,查出真相。”
江行危見慣了謀財害命的案子,麵色情緒不顯,沒人能看出來他在想什麼。
有去搜查回來的錦衣衛,在江行危耳邊低聲回稟了幾句,江行危目光微微變化,下令道“將家丁長水、二房小廝、扶庭袁氏,全部繩之以法,等待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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