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任無惡身上炫白光芒陡盛,青蓮劍也從湛青色轉為瑩白色,人劍相融,轉眼間成了一團熾盛至極,猶如太陽的光焰!
片刻後,那團光焰又化為一柄長達百丈的巨劍,其光彩更強,鋒芒畢露,一劍橫空,淩天蓋地,氣勢磅礴,使得明月失色,天海凝結,也讓那暗色身影驟然停滯,九色劍芒猛然暗淡。
就在這刹那間,巨劍直斬而下,正中那暗影劍芒,劍勢決絕,淩厲雄渾!
轟!
那黑影以及那劍芒應聲碎裂,化為點點光雨散落於海麵,而巨劍爆發出來的氣息又激巨浪狂瀾,轉眼間便將光雨淹沒,不過片刻,那黑影劍芒再無任何痕跡留下,消失的乾乾淨淨,無影無蹤。
接著那柄巨劍收斂鋒芒,任無惡身形顯露,青蓮劍回歸本色,在湛青色劍光以及皎潔月色的映照下,淩虛而立的他,飄然出塵,恍若劍仙。
片刻後,風平浪靜,任無惡環目四顧,目光流轉,神情還有些怪異,是有些茫然有些困惑,像是剛剛從夢中醒來。
忽然任無惡臉色微變,這時一道身影悄然在他麵前閃現,白衣似雪,巧笑嫣然,正是少女形態的元兒。
隨著元兒現身,任無惡周圍一切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巨變,之前已經消失的海島是完整無缺的出現了,而且任無惡還在島上,而且他還站在之前的位置上,因為方才他試煉劍術時,留下的那道劍痕就在他眼前!
“任無惡,感覺如何?是不是像在做夢?你就當這是一場夢吧,但你在夢中又真的殺了第二元嬰,恭喜你,解決了這個心腹大患!”
元兒笑著說道,還拱手賀喜。
任無惡內視祖竅,也確實沒見到第二元嬰,現在那裡隻有一個元嬰,看起來又有些孤單寂寞了。
“任無惡,你現在心魔已去,無需多久就能順利踏入渡劫期,接下來在有我相助,你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稍稍一頓後,元兒又道:“那現在你也該兌現你的承諾了!”
任無惡微微一怔道:“什麼承諾?”
元兒嬌嗔道:“這你都不記得了,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等你斬滅心魔,你就要將你的心分一半給我!”
說著伸出玉手,盯著任無惡,一字一句地道:“現在你就把自己的心分給我一半!”
任無惡愕然道:“我的心?”
元兒認真地道:“是一半,你一半我一半。”
任無惡撫著胸口道:“我要如何給你?”
元兒徐徐道:“很簡單,你把心拿出來,我取下一半就好,你放心,我不貪心,隻要一半。”
任無惡稍一尋思道:“那好吧。”
說著他撫摸胸口的右手上已有炫白光芒閃動,那隻手已如劍刃,便要將開膛取心。
元兒見狀,神情不動,但目光明顯熱烈了,還輕聲道:“對了,就是這樣,輕輕的將它取出來,你一半我一半……”
在那柔美聲音的驅使下,任無惡已將胸口前的衣衫斬開,露出了一半胸膛,就在他即將劃開心口時,那聲音卻戛然而止!
忽然,一道黑影在元兒身後憑空顯現,與黑影一起的還有一片九色異彩,宛如煙雲將元兒籠罩。
在黑影出現前,元兒已有感知,也想有所動作,但那黑影沒給她時間機會,一劍揮出,既是必中也是必殺!
嗤的一聲!
元兒在九色異彩中一閃不見,而任無惡的動作也在那一刻停止,繼而黑影收劍消失,任無惡目光先是一暗繼而閃亮,仿佛是從夢中驚醒,可瞬間後又頹然倒地,昏睡不醒。
而他的右手也在胸口上,緊緊按在那裡,像是在撫慰也像是傾聽心聲。
許久後,任無惡才緩緩醒來,睜開雙眼時,他是有些驚訝迷茫,繼而才意識到自己是倒在地上,並且已是衣衫不整。
隨即起身,稍一整理後又看看四下,神情是愈發古怪。
凝神回想良久,腦海裡浮現出來的是一些淩亂的場景片刻,這樣的情況並不陌生,以往是經常出現過,可這次又有些不同,但他又說不出不同在何處。
怎會如此?
我怎會昏倒而且還是如此模樣?
這衣服是什麼情況?
我自己撕碎的?
之前發生了什麼?
為何我的記憶會如此混亂?
內視自身,體內似乎並無變化,祖竅內兩個元嬰還在,也都是老樣子,但他又覺得第二元嬰仿佛有些變化,可還是說不出變化在何處,總之是覺得古怪。
丹田內,天魔經,五靈劍也沒有什麼異常,真元運轉也很正常,一切好像都沒什麼異樣,可為何我會有奇怪的感覺呢?
正思忖時,他心頭忽然一亮,並非所謂的靈光一閃,而是那一瞬間他竟然對光明法則有了更深的領悟,內外法則之力隱隱已有相通之象,這讓他又驚又喜,也是萬分詫異,怎會如此?
忽然間豁然開朗,茅塞頓開,也過於奇異了吧?
等等,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難道我已經斬滅心魔了?
我之所以有這種奇異感覺,就是因為除去了心魔,可這心魔我又是如何斬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