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兒眼皮一跳,這種不好的預兆,她已經很久沒有經曆過了。
“父親,不必去…”說罷武媚兒看向四周將領,以及天師塔弟子,一揮手;“準備軍陣!衝擊對方大營。”
“是!”
若不鬥將,又想保住軍心,隻有下令攻營一條路。
即使武媚兒在山海關城隘之上,是守方,有地利,此刻亦不管不顧,不願武士潯以身犯險。
武士潯搖了搖頭,背對著武媚兒淡淡道;“武家氏族,這一脈,出了你這般有出息的權謀家,你不能前功儘棄…你十二歲喪父,入宮嫁給李氏成為才人,受儘委屈,願稱我一聲父,我已滿足…”
“就像我取代鐘馗院院長…那麼多氏族盯著這個位置,當年安雲瞻與鐘馗用計排除萬難,以妖災為引子,促成的各氏族放下私人仇怨,從此世間多了一個鐘馗院…天下武學高手彙聚之地,這又何嘗不是江湖上,調和仇怨的聚集地…但妖災已經過去很久了…”
說著武士潯轉頭,渾濁的眼眸最後看了聖後一眼;“鳳冠霞帔…是有代價的,若穿龍袍,代價更要上一個台階…權謀之路,與江湖之路,並無不同,雙手鮮血不會停止流淌…自己的,敵人的…無時無刻。”
說罷身軀從山海關一躍而下。
黑衣身影朝著那位狼頭毛披的身影飛去…
一腳落地。
將楊珂的屍體震起,單手一撫,最後看了老友一眼,隨後向身後輕輕一送。
屍體朝山海關飛去。
幾位天下行走飛身而起,接過楊珂屍體。
武士潯看向眼前在馬上端坐之人,淡淡道;“怎麼稱呼?”
“齊木風…”
武士潯點點頭;“殺我老友,我們已經是死仇。”
“你的胡口刀,滴水穿石…用的有幾分火候…”
齊木風掀開狼頭毛披,露出俊野青年樣貌,笑了笑;“老前輩,多謝誇獎,隻是你這老友…一身武學隻碰形意,不是我對手,敗便是敗…”
武士潯點點頭,拔出腰間的赦令天下,單手橫舉身前;“你們的目地達到了…可以開始了。”
“你就那麼自信?自己不會死在山海關之下?”齊木風聲音清脆。
隻見武士潯雙目泛起精芒;“不,我知道你們對我設計了殺局,但我還是忍不住,想看看…我值什麼樣的高手出手,你不行。”
說著武士潯一刀翻轉,刀刃爆發一股雄勁的勢,此勢,竟是江山大勢…
此勢護江山…與安雲瞻的斬命運,無有為的逆天下,同出一韻。
守護大勢,隻是剛剛入門,還未大成,武士潯這個年紀,已經無望再將此勢練成。
不過他的實力,亦在入勢者中可以上長歌榜了,隻不過他這個年紀不願再爭罷了。
齊木風感受到自己被勢鎖定,對方的勢,有護天下人之感…極為恐怖,與他悟的勢,層次不同。
隻是他不明白,對方隻是勢鎖人,為何還不出招。
“你為何不出刀?”齊木風冷汗直冒,這般越久,越心悸。
武士潯平靜道;“我的勢,是護,你若動手,我便出刀。”
這下齊木風更拿捏不準該不該出手了,他能感受到對方的勢連小成都沒有,但就是太過恐怖…
勢亦分很多種…
其一,天下韻勢。
其二,日月星辰,山川河流…
其三,飛禽走獸,微觀天下。
第一種天下韻勢,為頂尖的大勢,不是那麼好入的…需要機遇,而不是悟性,且知行合一,這勢一旦大成,毫無弱點…勢不可破。
第二種如大嶽之勢,大風之勢,大江之勢,需觀天下…名山大嶽,或自然風暴…來感悟自然,勢心合一,方能做到,也是極難。
第三種飛禽走獸,微觀天下,便是觀一動物,或者一件物品,感悟其真韻,可通過悟性以及引導入勢。是最容易入勢的方式…但也是很多高手無法觸碰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