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祖聞聲眉頭鎖起；“你贏不了，十鎮逝去，古天道規律與新天道規律交織，人間的變化會慢慢顯現出來，法則力量終將徹底回歸。”
安靖舉淡淡道；“虛界如此廣闊的法則世界，並非虛假，存活在另一個維度，成為祖地的傳說，對於你們來說並非無法接受…”
“你們不能接受的，一直是山海的落幕，接受這一切，從此海闊天空。”
“那為何不能是你退一步。”狐祖眼神眯起。
“深夜安寧。”
“你認為的安家，是什麼？”
“要麼接受，要麼被我斬殺，這是舊神能做出的最後選擇。”
“我會在祖地，等著你被舊神撕碎。”狐祖起身，身影緩緩離開酒樓。
許春瞪著大眼，看著狐祖起身，猶豫稍許，站起身準備跟隨離去。
“祂是你的妻子？”
“不是，不過祂與我一起在照顧一個孩子。”許春腳步停頓。
“離祂遠點，祂隻是上古神魔的一顆棋子，是棋子，就在等待落棋的一刻，立場不是你能決定的，你是人族。”
許春鎖眉，轉身道；“長歌榜，兵者第二，安靖舉，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安靖舉收回看向街道的目光，凝視許春。
許春這糙漢子目光平靜執拗，並非真的聽不懂，而是無需懂。
“你會付出代價。”
“每個人隻要活著，就無時無刻不在付出代價。”許春嘲諷一聲，在安靖舉的注視下離開了酒樓。
安靖舉低頭看了看杯中的酒水，眼神恍惚；“每個人的人味，都不同，我的人味…卻越來越少…小姑，倘若我真的以力量勝了，這世間便什麼都不對了。”
出了酒樓的狐祖意外回頭，看著跟著自己的許春，凝神道；“他是誰，你知道，跟我著，你會死。”
許春咧嘴一笑；“他是引爆舊神遺跡撕破臉入世的人族幕後，我這麼理解對嗎？”
“對，他一個人，現在就能代表人族立場，是萬族先天的敵人，跟他作對，你就是人族叛徒。”
“我不想跟誰做對，隻是你叫了夫君，就得替我養孩子，我也會負起保護家庭的責任。”
“你隻能活一百年。”
“我若不被生靈滅殺，可以永遠活著，你幫我沒有絲毫意義。”
“你說舊神們讓你在帝都吸引奢比屍造成殺業，算計女魃隕落。”
“女魃死了嗎？”
“死了。”狐祖平靜道。
“你說想要在人間隱居，是真是假。”
“是真。”
“那你隻管做你想做的事，我做我想做的事即可。”許春看向帝都外；“離開帝都後，你不招惹姓安的，不再以先天生靈立場做事，我不信他非滅你不可。”
狐祖眼光泛起波瀾；“後世小娃娃，我不用你教我怎麼做…如果你也是青丘妖族，我的年紀，可以當你祖宗。”
“妻子，也是小祖宗，我本想打一輩子光棍了，白撿個老婆，沒道理放走。”
“你膽子很大。”
“青丘狐族在上古妖族偷天換日計劃施行時，殺的人族，可不少…立場不是任何生靈可以左右的。”
“妖族同樣付出了代價，傳承都快斷絕了，苟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