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瞻身影轉身,準備離去。
怒江翡嘴角掀起,身影走回酒館,兩壇酒飛出。
“麵沒有,飲此酒暖和暖和身子。”
無有為與安雲瞻接住酒壇。
看向酒廬內的怒江翡,舉起酒壇道;“多謝夫人。”
安雲瞻從腰間取出一個錢袋,掂了掂,拋了過去。
怒江翡沒有伸手,李白趕忙接住。
“請二位的,不必付錢。”
“不是酒錢,打壞的房屋需要修繕,還請夫人幫忙給這些人家。”說罷安雲瞻擺擺手,在雨中揭開酒壇,狂飲間,大步離去。
無有為看了看自己草鞋露出的腳趾頭,端著酒踏入小酒館。
“一碗麵都弄不來,做什麼生意。”
“你可以換一家。”怒江翡淡淡道,一隻手攔住無有為。
無有為掃了眼李白;“我要跟這儒者論論,夫人…我要一碗麵,付過錢了。”
怒江翡鎖眉;“他是我的夥計,你敢動他。”寒鐵闊刀飛入手中,絲毫不懼,方才她主動釋放善意,就是為了這書生不沾染上麻煩。
這書生雖是滿口屁話,但也將她逗笑兩次。
這點便已極為難得。
眼前這人,對儒者有很大敵意。
李白卻在此時拍了拍怒江翡肩膀;“你去買麵吧,老板娘,墨者兼愛,非攻,隻要我能忍住,他不會出手傷我。”
無有為凝視李白;“看來你這儒者倒是知道墨者的規矩,但墨者一脈已經絕了,我不一定還守規矩。”
李白笑了笑,拱手道;“請。”
“虛偽!”無有為絲毫不給好臉色,推開刀,踏入酒館。
夜深人靜。
小酒館卻依舊明亮,這麼晚根本沒人出攤,怒江翡自然不可能真的去買麵,兩人餓著肚子,大眼瞪小眼。
不一會,怒江翡端出米粥。
顯然將最後一鬥米消耗一空,其中一碗米粥內隻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牛肉。
另一碗卻沒有。
放在兩人身前。
李白撫袖一把就將有肉的那碗攬了過去。
“這碗才是你的。”無有為眉頭一挑,手指輕點桌麵。
有牛肉那碗瞬間移形換位,來到了無有為身前。
“墨者千機術,有點門道,該你吃。”李白亦不惱,拿起筷子便準備吃粥,展現謙讓。
“夠虛偽,方才主動攬去,此時又展現大度。”無有為嗤之以鼻,似乎對於書生的行為極為瞧不起。
話裡話外都是對儒者的詬病打壓。
李白抬了抬筷子;“是仁兄大度,方才我吃過麵了,仁兄不與我計較,大愛。”
“硬抬舉,儒者慣用伎倆。”
李白低頭吃粥,絲毫不給無有為話柄。
無論無有為說話多難聽,發多大功。
使得無有為話鋒猶如落在了棉花上,出手顯得自己蠢,不出手心中又有些毛毛的。
容易憋出內傷。
“你們有完沒完,要鬥嘴出去淋雨。”隻見怒江翡拿起一雙筷子,將牛肉塞入嘴中;“如此,便公平了,喝吧…叫花子。”
“我不是叫花子。”無有為鎖眉。
怒江翡掃了眼無有為破布麻衣裝扮;“哦,那喚你五皇子如何?”顯然安雲瞻的話都被聽去。
“我不是皇子!”
“這又不是,那又不是,那你是哪位?”
“咕嚕咕嚕…”無有為肚子傳出哀嚎,顯然很久沒吃飯。
為了掩飾,急忙端起白粥,喝的很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