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嘯林見魏和尚還固執的要把槍口對準憲兵,他知道日本人是死心眼,在上級沒有下命令之前,前麵哪怕是刀子,小鬼子也會邁著正步撞上去。
張嘯林努力壓住魏和尚的槍口,求助的看向明亮說道:“大佐閣下,你們都是日本人,不要傷了和氣,請命令你的手下把槍收起來。”
明亮不動聲色的哼了一聲,向魏和尚揮了揮手,盯著那個憲兵問道:“(日語)你們的部隊長是誰?”
你級彆太低,我跟你說不著話。
憲兵氣呼呼的說道:“我們隸屬於土肥原機關。”
你牛逼,你就去找土肥原將軍去說吧,你看土肥原將軍會不會找你們海軍馬鹿麻煩。
明亮冷冷一笑:“土肥原賢二,等老子抽出時間就去找他,不急,一個個來。”土肥原憲兵一臉懵逼,麵前這個海軍馬鹿當麵對土肥原將軍不敬,我是不是該把他拿下,押送到土肥原將軍麵前?
麵對魏和尚和另外幾個站在車旁的衛兵槍口,憲兵努力壓下了這個誘人的念頭。
張嘯林見魏和尚終於把槍口放下,他鬆了一口大氣,滿臉陪笑的看向明亮,熱情的伸出雙手:“不知這位大佐閣下今天光臨寒舍有何貴乾?”
看這位大佐帶著女眷,隨從手裡還拎著禮物,很明顯就是善意而來。
張嘯林跟鬆井石根、土肥原賢二這種層級的大鬼子都交往很深,他還犯不著巴結大佐級彆的鬼子,不過眼前這位是海軍的,自然又是另當彆論。
多個朋友多條路,現在的局勢已經非常不妙了,日本人把大部隊都抽調去打澳洲了,現在日本人在中國戰場可以說是節節敗退,連東三省都丟給了俄國人,看這形勢,也許用不了多久,淞滬也守不住了。
要早做打算啊。
他娘的,這一局我怎麼又押錯寶了呢。
早知這樣,我還不如跟杜月笙一樣,躲去香島,還落一個好名聲。
這段時間張嘯林就在家裡琢磨這事兒呢,重慶方麵已經派軍統刺殺了他好幾次,現在再去投靠他們肯定是不行了。
南京方麵自身難保,肯定也是靠不住了。
張嘯林思來想去,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把所有的後路都給堵死了。
現在擺在他麵前的,似乎隻剩下了一條路。
抱緊日本人的大腿,也許,日本人撤退的時候,會帶上他。
日本人在中國有一百多萬軍隊,幾十萬僑民,想要撤退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真到撤退的時候,像他這種人肯定是輪不到坐飛機,那麼海路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也許,麵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海軍大佐,就會成為自己的退路之一。
張嘯林眼巴巴的衝著明亮伸出雙手,明亮卻是明顯猶豫了一下,這才勉為其難的伸出一隻手。
麵對明亮的冷淡,張嘯林更感覺明亮不簡單,握著明亮那隻手搖個不停。
人要是心甘情願去給彆人當狗了,賤就已經開始深入骨髓。
曾經的上海灘大亨,混到現在家門都不敢出,家裡光是保鏢就養了幾十個,門口還請來日本憲兵站崗,給自己壯膽,這隻能說明張嘯林根本上的奴性。
黃金榮、杜月笙都是窮苦人出身,雖心狠手辣,但是做事卻還有底線。
而張嘯林本身就是地痞流氓出身,從品性上,跟黃杜二人有著本質上的區彆。
張嘯林熱情的拉著明亮的手搖晃了半天,拉著明亮,跟老朋友一樣邀請明亮到公館內小坐。
其實,張嘯林是擔心自己在門口站的時間太久了,不知道會從哪飛來一顆子彈。
彆人不知道,張嘯林身邊的人都清楚,張嘯林身上的長袍內,穿著他花重金從米國人手中買來的一件防彈衣,幾乎是片刻不離身,就算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是放在床頭隨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作惡太多,更怕死了。
但是張嘯林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最終他是死在自己的保鏢林懷部手中。軍統特務用五萬銀元的空頭支票和法租界華捕探長職位,收買了林懷部。
結果林懷部刺殺成功後,卻一直被關押在法租界巡捕房,直至上海解放,才被釋放出來,軍統的許諾自然也就無從兌現。
這是曆史中的,但是因為當時已經解放,林懷部對自己的刺殺動機絕口不提,有人逼問,隻說是因為私怨。
林懷部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軍統如果想撈他,早在他被關押期間就撈他了。
他隻是一枚被軍統利用的棋(棄)子,既然現在已經解放了,又何必跟軍統扯上什麼關係,給自己招惹一身麻煩?
也幸虧如此,不然,他活不過後麵那幾年。
遊戲中,張嘯林肯定會死在咱家保國哥手中,而且也絕不會像林懷部那樣,一槍斃命。
進入張公館,明亮不動聲色的從張嘯林手中抽出手,從褲袋取出那隻手帕,擦拭著跟張嘯林握過的那隻手。
看到明亮的動作,張嘯林嘴角不受控製的狠狠抽搐了幾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