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瀟不是說他被關押在東興樓下的地牢麼,而且還說這個地牢四通八達,那麼,袁文會這個地頭蛇,必定知道東興樓地下的秘密。
明亮估計東興樓下麵的地牢,應該是日本人修建的地下防空工事的一部分,他打算從其它入口進入這個地牢。
現在既然孟瀟已經有了脫身之策,而且還可以作為一顆暗子,在這場棋局中發揮作用,那麼營救孟瀟的計劃自然就取消了。
那麼,現在去會會袁文會,就純屬摟草打兔子,順帶手的事兒了。
如果袁文會不識趣,明亮絕不介意就手噶了他,也省得他在解放天津的過程中給保**製造不必要的麻煩。
話不多說,明亮二人駕車很快就找到秋山街的花會三十六門。
保**已經打到大沽口了,日租界的馬路上幾乎看不到幾個行人,秋山街同樣如此。
不過花會三十六門門口卻亮著兩盞昏黃的點燈,四個青皮正站在門口聚在一起抽煙,很顯然這四個貨是看門的角色。
四個貨看到一輛日軍的偵察車停到門口,急忙停止了說笑,其中一個紮大銅板帶的家夥低頭看向車裡,看到車裡明亮的大佐軍銜,嚇了一跳,急忙鞠躬,用那個還夾著煙的手敬禮,點頭哈腰的問候:“太君好,太君好。”
彆說是鬼子大佐,就是隨便一個小鬼子,砍中國人的腦袋都不帶問價的。
明亮隔著車窗看著那個大銅板帶,傲慢的問道:“袁文會在不在?”
大銅板帶點頭哈腰的回道:“回太君的話,三爺在老筒,您要是想要耍兩把,小的就能伺候您。”
“八嘎,你滴不行,打電話告訴袁文會,我去老筒找他,叫他到門口迎接。”
“嗨,嗨”
明亮向魏和尚一揮手:“開車,去老筒。”
魏和尚就有點鬱悶,老筒在哪兒啊?
算了,先向前開吧。
大板帶和另外三個青皮點頭哈腰的向緩緩移動的汽車鞠躬,大銅板帶賣弄他那半生不熟的日本話:“撒由那拉,撒由那拉,太君白白。”
“媽的,就這樣的狗奴才,老子恨不得現在就把他們突突了。”和尚罵罵咧咧的開著車,這才想起來問:“老大,老筒在哪兒啊?”
“老筒在南市,到了南市找鴻義棧。”
“哦了。”
南市自古以來就是天津衛三教九流彙聚之地,天津人稱之為雜木地。
南市食品街相信不少人都知道,今日的繁華,洗不去舊日的滄桑。
南市這地方酒樓茶館戲院妓寨娼寮賭場武行無一或缺,在這裡,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找不到的。
打把勢賣藝的,耍猴的,撂攤唱落子的,唱快板的,說相聲的,賣布頭的,賣估衣的,賣兒賣女的,這裡都有。
汽車一路開過來,明亮都沒想到天津城裡還有這麼熱鬨的地方,看著街頭巷尾攢動的人群,有點發懵。
你們不知道馬上就要打仗了麼?嗯?
……老百姓過的都是今天不知明日事的日子,打不打仗,對那些渾渾噩噩的人來說,有區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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