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小驛館中,胡漢生盤坐在桌案前,麵色平靜似水,手中捧著一杯香茗,眸光望著杯中茶葉,愣愣的出神。
沒想到,這茶葉不需要水煮,僅僅用沸水衝泡一番便有如此清香,不僅沒有煮茶的苦澀,和怪異的氣息,口感也是敦厚無比,回味無窮。
這大秦商行的背後,究竟站著的是誰?
窗外侵入一絲寒意,也透入一抹微光,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還沒有收到幽狼的消息。
出事了嗎?
胡漢生的臉上露出一抹隱憂,他突然有些後悔了,或許自己不該這般衝動。
畢竟,這裡可不是胡家的地盤,而雍王府那位,也絕非善茬。
“二爺!”
“不好了……”
正當胡漢生出神之際,客房的房門猛地被推開,來人急急忙忙的跪在地上“錦衣衛來了……二爺,快走吧!”
“錦衣衛……”
胡漢生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之色,果然是失敗了,隻是如今,還走的了嗎?
下一刻,隻見一隊腰懸繡春刀的錦衣衛大步走入,嘈雜的腳步聲遍布整個客棧,無數客居於此的遊人紛紛從睡夢中驚醒,透過門窗,卻是看到一柄柄閃著寒芒的繡春刀。
“胡公子,隨我們走一趟吧!”
李落麵色冷峻的望向胡漢生,後者也並未反抗,隻是微微頷首,輕聲道“可否讓我修書,告知家裡一聲?”
“怕是不妥!”
“那……能否讓我見一見雍王殿下?”
“殿下沒空!”
……
江北。
整個一個日夜啊,蔣瓛坐在北河郡錦衣衛衙門,眼眶黑兮兮的,眸中也是布滿了血絲。
這一夜,整個北河的官場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錦衣衛再次揮舞起屠刀,伴隨著一道道人頭滾落,整個江北的氣氛都顯得十分沉鬱。
“大人!”
“說!”
“剛收到消息,姬睢大人已經掌控整個長偃郡的府兵,長偃郡尉,及其三縣縣尉,與長偃陸家勾結,涉險買官,受賄,草菅人命,徇私枉法,證據確鑿,已經儘數帶回。”
“動手吧!”
“是!”
蔣瓛一聲令下,無數錦衣衛從北河郡城衙門走出,衝向一個個官員府邸,馬兒嘶鳴,刀光閃爍,直接打破了寂靜的清晨。
“你們……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郡守府?”
“錦衣衛辦案!”
為首的千戶直接從懷中取出一個黑兮兮的牌子,遞了過去,那府兵頓時麵色大變,當即跪伏在地“大人饒命……”
“北河郡守,張高現在何處?”
“張大人尚在歇息。”
“帶我過去……”
一隊錦衣衛衝了進去,沒過多久,直接拎出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年人,猶如鬥敗了的公雞一般,麵色如夢似幻,嘴中不斷呢喃。
“朝廷,果真下手了,老夫悔啊!”
“老夫悔啊!”
“帶回錦衣衛衙門,即刻審訊,其餘人馬,立刻捉拿北河郡尉……”
“諾!”
……
長偃郡。
陸家。
一位老者急匆匆的披上外套,走入書房,數道身影似乎早已經等候多時。
“家主,剛收到消息,郡守大人和岩兒都被錦衣衛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