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北上,同行的還有曲非煙。
衡山派還在,劉家姐弟畢竟不是真的無所依靠,但曲非煙就真的是沒親人了,曲洋已經不在,總不能叫她一個小女孩回日月神教那種地方去,何況她性子跳脫,久在衡山城她也待不住,林平之索性將她也帶上。
他問過,這小姑娘在日月神教雖沒幾個朋友,但與他們那聖姑任盈盈卻熟悉,說不定,還能成為他與任盈盈,或者說,與日月神教溝通的橋梁呢。
辟邪劍法的修煉已經日漸深入,他對源頭葵花寶典,也並不是沒有心思的。
他們離開衡山城,帶著賀禮租乘了一條大船,一路向北進發,前往洛陽。在船上飄搖了月餘,不一日換了一輛馬車,改走陸路,途徑嵩山腳下時,充當車夫的張鏢頭忽然提醒,前方有一隊人馬候著。
“啊呀,是嵩山派那個姓丁的壞人!”
曲非煙挑了簾子看到後,小聲說道。
前方是嵩山派的熱,總計九人,為首的是當日有過一麵之緣的托塔手丁勉。
林平之閉目練氣,毫無所動。
曲非煙一陣泄氣。
這段時間相處,她已經確定,這家夥就是個石頭,整天隻知道練功,無趣得很,毫無初次見麵時的長篇大論,也無第二次見時的風趣幽默。
馬車緩緩行駛,到了近前,丁勉叫停車架,喊道“車上可是福威鏢局的林少鏢頭?”
顯然,就是為他們而來的。
不知嵩山派打什麼主意,以不變應萬變就是了,林平之掀開簾子下車,抱了抱拳“晚輩見過丁前輩。”
“林少鏢頭,好久不見了,衡山城一彆,這段時間少鏢頭可還好?”
丁勉熱情招呼,仿佛當日在林劉家並無芥蒂。
林平之淡淡說道“晚輩還好,看丁前輩也仍是風采依舊,可惜當日讓晚輩有緣與前輩相識的劉正風前輩一家,如今卻已慘遭奸人屠戮,死的不明不白。”
丁勉長歎道“唉,是啊,誰能想到,咱們前腳剛走,劉師兄一家後腳便遭滅門,可惜了我正道就此折損一大棟梁。”
接著臉色一正,道“那魔教妖人這次辦下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又添一樁罪孽,嵩山派早晚要向他們討回來。”
林平之不置可否,雖然不能確定這事到底是哪家做的,但丁勉這種場麵話,聽聽就行了。隻道“這筆賬,是要討回來。”
隨即他開門見山問道“不知丁前輩叫住晚輩是有何事?”
丁勉道“敝派掌門人知曉少鏢頭是百年難遇的少年英雄,可惜始終緣慳一麵,恰好這次聽聞少鏢頭北上,便特意讓丁某在此等候,一定來請少鏢頭上山做客。”
林平之婉拒道“左盟主盛情相邀,晚輩感激不儘,隻是晚輩此次北上,是要給家中長輩慶生,如今時間將近,實在不好耽擱了……這樣吧,待此間事了,晚輩必定再上嵩山,向左盟主賠罪。”
嵩山肯定是要上的,但不是今日,也不能帶著曲非煙這魔教小妖女上山。
“林少……”
丁勉還待再勸,林平之揮手打斷道“晚輩已經決定了,丁前輩無需再勸。”
他這話大氣堂皇,不容反駁,倒像是長輩對晚輩說的,丁勉心下暗怒,惱他在弟子麵前沒留麵子,卻也不好發作,隻得裝作惋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