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雞第二次被打!
還是被同門兄弟的小弟打,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加大逆不道!
說實在的,這本來還沒有什麼,山雞也沒打算要誰出麵幫自己找回公道。
但大飛卻是極端憤怒。
他剛剛才說要保護山雞的,結果轉頭就出事了?
而且上一次沒頭沒尾的,把臟水潑到他身上,害他差點誤會林祥這個大老板,已經很讓他憋屈了。
這一次總算是逮到了真凶,那可不得好好發泄一番?!
因此,山雞還在醫院躺著,大飛機就興衝衝地把這件事告上了洪興總部。
本來這也沒什麼,象征性譴責一下生蕃就算了,畢竟又沒鬨得很嚴重。
隻是一心護著生蕃的肥佬黎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和大飛吵了兩句。
然後護著大飛的基哥又站了出來,和肥佬黎吵作一團,鬨得特彆不好看。
但另一方麵,大飛的憤怒其實也是在宣告,他並不介意和山雞聯手,一起把生蕃趕出局。
這也是為什麼,肥佬黎會這麼急忙忙地站出來為生蕃辯護。
生蕃對付一個山雞都鬨得沸沸揚揚,這要是多一個大飛,這傻小子豈不是要被碾成渣?
正常情況下,大飛顧忌著影響,也不至於做得這麼明目張膽。
可誰讓生蕃撞槍口上呢?
雖然在三人中勢力最強,但大飛本來是束手束腳的,正好缺一個突破口。
那地頭蛇生蕃就很合適了。
隻要能解決生蕃,剩下來就是大飛和山雞的競爭。
在排除屯門本地的乾擾後,到時候無論是財力還是勢力,大飛都自信能穩贏山雞。
如此一來,於公於私,大飛以此為借口對付生蕃都是最合適的。
病房裡,陳浩南一邊削蘋果,一邊把那天的情景分析了一遍。
山雞靠坐在病床上,表情沉穩冷靜,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一個個幾百個心眼,這樣顯得我很呆喔。”他笑著自嘲道。
從慈雲山開始混到現在,他也見慣不少彎彎繞繞了。
要是十年前,有人跟他說出來混事要講江湖義氣的,山雞二話不說就點頭讚同。
但現在,一向以粗魯和講義氣示人的大飛都流露出這麼細膩精明的一麵。
讓山雞心裡根深蒂固的印象有了極大的動搖。
原來兄弟,也是可以算計的……
陳浩南抬眸看了他一眼。
“我之前說過了,當老大不是打打殺殺,你爭的這個位置,遲早會把你逼成這個樣子。”
他始終願意支持山雞,也始終堅持自己不會算計兄弟。
但說實話,他保證不了兄弟不會這麼做,尤其是在登上和自己類似的位置上以後。
陳浩南很珍惜這段兄弟情誼。
所以他儘力保護兄弟,讓他們遠離上層的勾心鬥角。
隻是這種保護就像是家長對孩子。
港島有句話說得很好,仔大仔世界,孩子大了,世界終究是孩子的世界。
被保護的人,不是一直都願意聽家長的話的……
麵對陳浩南的眼神,山雞眨了眨眼睛,轉向了自己受傷的那截小腿。
傷口更嚴重了,醫生打了厚厚的石膏,看上去就像是套了一層厚厚的盔甲。
他的胸膛起伏了兩下,表情依然平靜,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麼。
“有舍必有得而已,沒有成功是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的。”
似乎看穿了山雞的猶豫,陳浩南一針見血地問道“那你舍得嗎?”
“……”
回應他的隻有沉默。
過了一會,陳浩南才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