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紅豆急忙給林祥打眼色,眼神幽怨和哀求。
你怎麼就提這一茬了呢?
林祥揚起雙眉,回了個安心的眼神。
“但我覺得,這畫應該給周江,尤其是一定要讓他親手拿到畫。”
聽到這個說法,朱江一愣,轉而露出一絲驚訝和明悟。
“你的意思是……抓賊要拿贓?”
“沒錯。”
林祥肯定地點了點頭。
“你現在孤零零地拿著一幅被偷的畫跑去找警察,彆的不說,以我對法蘭西警方的了解,他們第一時間絕對會先把你給抓住!”
“我是港島警察……”
“彆忘了,你現在是以私人身份過來的。”
公和私最大的區彆,就在於出入境用的簽證。
如果朱江是以港島警方代表的身份入境,那哪怕不派人接機,他入境的第一時間都會照會到法蘭西警方。
也就是說,當地警方是有他入境的證明的,後續做了什麼,都可以用這份證明表明他行動的正當性。
而私人身份就簡單多了。
不需要額外記錄和申請,但入境後做什麼,觸犯了什麼事,警方要抓人,你也有嘴難辯。
現在,朱江拿著贓物去找警方,頂多說一句自己是誤打誤撞撿到的。
如果非要指控這畫是周江指使人去偷的,那他就要考慮後續作證,以及把團夥裡的阿海、阿占和紅豆三人供出來,才能讓當地警方信服,繼而采取行動。
在這之前,說不定周江早就收到消息,逃之夭夭了。
朱江思索了一陣,發覺林祥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
“你還真是……熟悉警務工作啊?”
“咳,遵紀守法,人人有責。”林祥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為什麼又要把畫給乾爹呢?”紅豆好奇地問道。
“抓賊要拿贓。”朱江解釋道。
“把畫給他,我們再舉報,到時候讓法蘭西警方連人帶畫一起扣了,就以周江的所作所為,他怎麼也跑不掉的。”
哪怕平時乾了壞事犯了罪,隻要警方沒有確切的證據,那就是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也管不了。
同樣的,這種囂張持續下去,隻要讓警方拿到證據,順藤摸瓜,就能一下子挖出更多證據了。
因此,富豪們都是儘可能銷毀證據,汙染證物,再狠一點,就是請知名律師幫打掉自己和證據的關聯性。
周江肯定沒有這個能耐的。
也就是說,隻要人贓並獲,都不需要阿海他們這些偷畫的人出麵,警方自然就能把周江釘死!
這個方案既能解決周江的問題,又能避免把阿海三人牽扯進來。
朱江自是滿意得不行。
但有另外三個人就接受不了了。
“不行!”
“畫不還是沒了嗎?!”
“我心疼乾爹!”
紅豆和阿占還在抗議,聽到阿占最後一句,頓時繃不住了,一臉驚奇地瞪著他。
阿占縮了縮脖子。
“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們私下解決也可以的,何必鬨到警察那裡呢?”
看著他們三個這樣子,朱江哪不知道他們的想法,當即冷哼一聲。
“彆想了,這幅畫我是一定要給周江的,你們要是想搶,那就踏過我的屍體!”
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阿海他們這下是真的沒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