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副指揮使這話何意啊?有人壞了暗羅衛的規矩,欺負了退役的同僚。我訓斥兩句,並且安慰一下苦主,有什麼問題嗎?”
範越氣的咬牙:“好啊,你倒是能說會道。當著我的麵,教訓我的人,你可把我放在眼裡?”
錢緣州聽言,不卑不亢道:
“範副指揮使,您說笑了。我哪敢不把您放在眼裡呢:隻是,這裡畢竟是我們銀副指揮使的地界,您要抓他的弟弟和兒子,總得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吧。”
此話一落,除了範越和李叔,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你這是承認了墨天浩就是“銀麵飛刀”了是吧?”範越問。
錢緣州歎了口氣,心知範越應該早就知道了此事。既然話都說到這裡了,也索性替墨天浩承認了。
“是的。範副指揮使現在可以說,為什麼要對銀副指揮使的家眷緊咬著不放了嗎?”
範越冷笑一聲:“你是不是以為,我對他們緊咬不放是因為和“銀麵飛刀”的私人恩怨?”
錢緣州沉默。他確實就是這麼想的,但這話不能說。
其實範越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但現在一切都不同了。想到這裡,他又是一聲冷笑: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你們可親可敬的銀副指揮使,娶的妻子楊淑,是梅花閣的護法肖燕燕。”
嘩的一下,在場的所有人都炸開了鍋。
錢緣州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他故作鎮定,實則慌張的問道:
“開什麼玩笑?肖燕燕三年前就死了呀。”
範越冷冷看他一眼:“你覺得我會在這種事情上和你開玩笑?”
錢緣州覺得天旋地轉,有些站不住了。範越這個人雖然有點小心眼,但是絕對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和他開玩笑。
而且如果楊淑真的是肖燕燕,那以前許多想不明白的事,也就能想明白了。什麼人能讓墨天浩花這麼大心思去接近,甚至犧牲了自己的幸福?放眼整個江湖,錢緣州想不到一個。但他現在知道了,梅花閣的肖燕燕,的確配得上如此殊榮了。他隻是沒想到,對方不僅還活著,甚至大膽到殺到了自己麵前。
“您是怎麼知道此事的?”
錢緣州迅速冷靜下來,問範越。
“你不需要知道。讓他們把兩個孩子交出來。”範越說。
錢緣州也知道厲害,想了想後,讓李嬸把人帶出來。
他知道這兩個孩子現在至關重要。看楊淑的樣子,應該還挺在意這兩個孩子的。不管是出於保護,還是防患於未然,他都該把兩個孩子留在身邊。當然,防的其實還有範越。
李嬸不是江湖人,但奈何李叔是。在李叔的耳濡目染下,她也知道了不少江湖事。肖燕燕這個名字簡直是如雷貫耳啊。
她正六神無主,聽了錢緣州的話後,雖然還有些擔心,但還是去地窖裡把兩個孩子拉了出來。
出於保護墨天浩家眷的考慮,小澤和成君都沒見過錢緣州。再加上兩人又看到了範越,和在場所有人嚴肅的表情,不由都有些害怕。
八歲的成君,比十三歲的小澤要矮了半個頭。但他還是勇敢的擋在了小澤身前。剛才是小叔叔保護了他,現在輪到他來保護小叔叔了。
“你們,你們彆想傷害我小叔叔。我爹我娘都很厲害的。”
“嗤。”
聽了這話,範越直接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嗤笑,一臉的不屑。
錢緣州倒是溫和的多,但他現在沒有時間取得兩個孩子的信任。幸好跟著他來的人裡麵,有一個是風雷鏢局的鏢師,他當即示意那人去安撫兩個孩子的情緒。
範越見到了人,心裡也放了心。所以並不阻攔錢緣州的人。
那名暗羅衛走到兩個孩子麵前,輕言細語的和他們說了兩句,然後就把人帶到偏屋去了。
範越見此,也讓身邊的兩名暗羅衛去守著,以防錢緣州的人做什麼小動作。
“隻要控製了這兩個孩子,就不怕肖燕燕不來救他們。”
聽到這句話的錢緣州一愣,陡然想起了什麼。大叫一聲:
“壞了。”
不出意外的話,楊淑現在應該已經在暗羅衛的大牢裡了。但怎麼可能不出意外呢?她可是肖燕燕啊。說她會束手就擒?錢緣州是絕對不相信的。
還不等他向範越解釋清楚,遠處一朵巨大的煙花乍然升空。
所有暗羅衛的臉色齊齊一變,紛紛往煙花的來處奔了過去。這是隻有在暗羅衛發生了大事的情況下才會用到的信號煙花。在揚州這個除京城外暗羅衛最完善的地方,眾人有多少年沒看到這朵煙花了?
“把孩子們帶回去,好好安置。”
錢緣州一邊跑,一邊衝之前那名暗羅衛喊。
“跟上去,看好他們。若是這兩個孩子被人帶走了,你們就提頭來見。”
範越也衝剛才跟著出去的兩名暗羅衛喊。
錢緣州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放棄了。範越說的也沒錯,現在的確該看好兩個孩子。最少為了抓住楊淑,範越不會輕易傷害兩個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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