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眾人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楊淑低聲咒罵了一句:
“聒噪。”
而後她才仿若想起了什麼似的,從懷裡掏了掏,好半天才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正是柳寒茹上午給她的那個。
“你說的是這個啊。這到底是解藥還是毒藥,我還沒來得及查驗。阿素不在,你這個當老子的替她驗驗,不過分吧?”
她說的雖是個問句,但手上的動作卻全然不是如此。她站起身來,蹲在柳寒茹麵前。在他極度驚恐和瘋狂掙紮的動作之下,強硬地把瓷瓶裡的藥丸喂進了他的嘴裡。
“不,不要。”
柳寒茹口齒不清地喊著,顯然恐懼到了極點。
從他的表情和動作中,眾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這該不會真的是毒藥吧。”古德生小聲的問。
他的聲音不大,但楊淑還是聽到了。她轉過頭來看著古德生,衝他晃了晃手裡的瓶子。“看樣子是呢。我可沒騙他哦,這就是他上午給我的,可不是羅千剛剛扔過來的那幾個哦。”
不過一會兒工夫,眾人就眼睜睜的看著柳寒茹抱著肚子,口角流血,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緊接著樊英就爆發了。
“我他媽這老畜生,混賬東西。他竟然真的想讓阿素死。”
“他可不是畜生,而是畜生不如。畢竟畜生還懂得養孩子呢,他生而不養,什麼東西。”楊淑毫不客氣地說。
眾人頭一次如此一致的覺得:“你說得對。”
唯有古視昌的臉色極為複雜,他總覺得楊淑在罵他,可他沒有證據。當然,就算有證據他也不能怎樣,畢竟楊淑也沒說錯。對於這個女兒,他可不就是生而不養嗎?
說完剛才那句,楊淑又從懷裡將羅千扔過來的那幾瓶藥丸、藥粉、藥水給拿了出來,開始用嶽老給她的試毒工具,逐個逐個地進行嘗試。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問吧。”
她雖說了這話,但一時間仍舊無人開口。還是成君最先委委屈屈,聲音裡帶著哭腔的叫了一聲:
“娘。”
楊淑這才恍然意識到這裡還有她兒子呢。趕忙放下手中的藥瓶,隨意地擦了擦手,而後走過去一把將成君抱了起來。
“彆哭,娘這不回來了嘛。”
她放柔了聲音,輕輕地拍著成君的背。
可聽了她的話,成君哭得愈發大聲了。楊淑無奈,抱著他走回原來的位置坐下。然後一邊哄孩子,一邊繼續嘗試那些藥瓶子裡的東西。
“是不是害怕啦?那幾個都是壞人,壞人的血粘在手上,不需要害怕。。你不是說過嗎,練武就是為了保護我和你爹,還有你小叔叔。那這幾個壞人他們罪該萬死,娘殺了他們,你不用害怕。等你能夠保護娘的時候,就換你來擋在娘的前頭殺這些壞人了。”
眾人:“……”
他們總覺得這話乍聽起來沒毛病,可仔細一想又有哪裡不太對。哪有用“你將來也可以殺這些壞人”來安慰孩子的啊喂?
可神奇的是,成君竟真的被楊淑這幾句話給哄好了。他吸了吸鼻子,堅定的說:
“我不怕,以後就由我來殺這些壞人。”
眾人再次沉默了。隻能說這孩子不愧是楊淑和墨天浩養大的。
等成君安靜了,楊淑又把目光投向了眾人。
“我娘她?”
剛才發生的事太多,以至於古德中現在才想起來,眾人都在這裡沒錯。可他娘因為不能見人,和幾個仆人在旁邊的院子裡呢。
“放心。我看過了,來的就他們4個。一進武館就朝我們這兒來了。現在兩個死了,一個被抓了,還有一個能爬出去就不錯了,動不了你娘的。再說了,你不是也安排了兩個董武的下人在那裡嗎,離得這麼近,要是真有人去了,不可能沒動靜的。”
不等古德中再說什麼,楊淑就給他吃了顆定心丸。
聽了這話,不僅是古德中,除了古德生母子沒什麼反應,古家其他人,從主子到下人、徒弟,都鬆了口氣。
這個較為迫切的問題解決後,一時沒有人說話。過了半天,薑繡娘先開口了:
“我家大人還活著嗎?”
一聽這個問題,李叔和霍風都看向了這裡。就連範越也不例外,死死的盯著楊淑。
楊淑笑了,手上的動作不停,嘴裡的話也滴水不漏。
“薑姨,您可彆套我的話,我剛才可什麼都沒承認。”
薑繡娘有些失望,但到底也沒再說什麼。
“這一切都是肖護法早就算計好的嗎?”沈圖問。
“沈大俠問的是什麼?是我扮成柳素藏在你們身邊,還是對範越他們可能會來暗的早有準備?”楊淑反問。
“都有。”沈圖說。
“扮成柳素,是因為她受傷了,需要靜養。而我的身份又太過招搖,借她的身份隱藏一下罷了。至於範越,我承認,之前讓他和紅花合作,並且讓他倆兩敗俱傷,是我的手筆。隻是沒想到他倆都留了一手,也不知道該誇他們不算太蠢,還是太不中用。弄死彼此都做不到,廢物玩意兒。今天的事嘛,是個意外,我不知道。但是羅千的毒對我沒用,正好我身上也有點類似的東西,就也給他們用了點。這個回答沈大俠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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