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一定是文姑娘。一個人的容貌可以變,但氣質不會。你一定是文姑娘。”
文雪微愣,驚訝於這小子的勇氣。她思索一瞬,直接承認了。
“對,我就是文霜。可那隻是我無數個身份中最不起眼的一個。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她也不算撒謊,每一個任務,她基本都要套一層身份,文霜真的隻是其中最普通的一個。但她不會說的是,這卻是最真實的一個。
“果然是你。”古德生喃喃自語。
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告訴他,那隻是個假的身份。古德生突然覺得,自己的喜歡是那麼可笑。
他抱著最後的希望問:“那你的臉?”
文雪笑了下,嘲諷的反問:
“你說呢?”
古德生不說話,他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文雪看著他臉上的落寞,嘴角嘲諷的弧度更大了。她伸手,直接把臉上的臉皮撕了下來。
“之前的文霜從身份、性格到相貌身形都是假的。就連我現在這張臉也是假的。你一往情深的人,從裡到外都是假的。現在認清了嗎?我告誡你,離我遠一點,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這是古德生第一次看到文雪的廬山真麵目,麵前的姑娘細眉細眼,皮膚白皙,雖算不上絕美,但也算清秀。可古德生卻絲毫沒有心動和旖旎的心思,心底隻有淡淡的可悲。
文雪說得對,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從頭到尾都是假的。哪怕是麵前這張人皮麵具下的臉,文雪也沒說過這就是她真正的臉。經曆了前麵的事,古德生可不敢保證了。
“好,我知道了。是我冒犯了,以後不會了。抱歉。”古德生雙眼失神的說。
看他老實了,文雪終於鬆開了掐著古德生脖子的手。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她說完,毫不留戀的離開了此處。
古德生看著快速遠去的背影,心中悵然若失。除了難過,他好像也鬆了一口氣。就像懸著的心,終於落到了穀底。
他沒看到的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文雪漸漸放慢了腳步。她是不喜歡古德生的,這一點文雪自己很清楚。她和古德生總共也沒見過幾麵,她又是抱著目的的,所以她不會喜歡上古德生。最多,就是為騙了他而有些愧疚而已。
可文雪不是第一次騙人,這種情緒卻是第一次。文雪告訴自己,這隻是因為古德生態淳善,她才會愧疚。下意識把自己曾經還騙過幾歲孩子的事情拋諸腦後了。
今天警告了古德生,斷了他不切實際的幻想,文雪不後悔。可她不免也有些悵然。
……
另一邊,楊淑一個人去了左家。梅花閣和暗羅衛合作以後,整個揚州,從官府,到各大武林世家和門派,所有人都知道了楊淑就在古家,但沒一個人動她。所以左家的門房一見她來了,彆說是她沒帶請帖,就算她提著劍要劈門,門房也不敢說什麼呀。恭恭敬敬的把人請了進來。
之前就有人通知了左子辰,所以楊淑走到湖心亭的時候,左子辰已經坐在裡麵了。
“肖護法來了?”左子辰笑著打招呼。
楊淑無語:“少來這套。”
左子辰歎氣:“我以為你早該來了,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天。”
楊淑在左子辰對麵坐下,隨口回答:
“我這不是忙嗎?你也不幫忙。”
左子辰皺眉,表情也嚴肅起來。
“護法說話要講道理,我這叫沒幫忙?”
楊淑撇嘴,實話實說。
“幫忙了。但是範越已經被抓了,顧璟程在蘇州。你幫了這麼多忙,其實也沒真得罪誰。”
“沒得罪誰那是我的本事,我可是幫忙了的。”
楊淑竟然在左子辰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得意。她十分無語,對道:
“我還是第一次聽人把兩頭不得罪說的如此清新脫俗。”
左子辰並不因為她的話而感到尷尬或生氣,他隻是笑而不語。
“行了,說正經的。白羽鬆那邊,你什麼都沒做?”楊淑問。
回到揚州這麼多天了,她一直沒聽到關於白羽鬆的事。但左子辰活著回來了,白羽鬆不可能沒反應。楊淑怎麼想都想不通,隻能認為左子辰已經做了什麼。
左子辰也正經起來:“我把他的底借彆人的口告訴了白叔父。”
這個答案並不出乎楊淑的意料,左子辰這麼個喜歡明哲保身的人,選了這樣一個曲折的方法,也不奇怪。
左子辰不知道楊淑在想什麼,他還在繼續說。
“白叔父很生氣,想把白羽鬆趕出白家,但羽鶴和白叔母都不同意。這又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所以白叔父把白羽鬆關在家裡了。事情瞞的很緊,要不是事情就是我一手主導的,我也不能知道這些。”
楊淑一聽,就歎了口氣。她問左子辰:
“如果我現在去找白家主,讓他把白羽鬆交給我,他會答應嗎?”
左子辰不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楊淑:“你在做夢?”
楊淑不由又歎了口氣:“那我把他的事捅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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