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舟如今也算是個朝聖者,富裕的朝聖者。
絕大多數的朝聖者都會很窮,帶上再多的錢也會花光,窮到一無所有,隻剩下穩固的道心。
要不是他已經發達了,窮困潦倒的時候來到君山的話,也會被困在這裡不想走,非得熬到出人頭地的一天不可。也就和白元理一樣了,以渺茫的希望支撐著自己堅持下去。
至於堅持到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得道,鬼知道。
也許下一刻,也許永遠在煎熬中。
滄小二的設計要比何大船好了不少,防水的問題得到了解決,吃東西的問題也得到了解決,猶如正常人一樣吃喝進去就是。
但沒有味道。
飽了後,把作為胃的一個容器拿出來倒一倒就可以了。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器城,白元理顯然頗為關注,說“武勝王朝離器城不遠,應該對器城的消息知道更多吧,陸道友新來航洲大陸這邊應該不久,如今那器城怎樣了?”
“呃,還好吧。”
周小舟不知道他的意圖,敷衍著應了一句。
白元理追問“那周城主還活著?”
周小舟有些無語,反問“何以見得他會死?”
白元理直搖頭“那個家夥性情不行,潑皮無賴一樣,得理就不饒人,不知進退,這樣的人很容易被人打死。”
“呃····”
他又認真的解說一二“一個人沒什麼靠山,脾氣還不好,一旦發達了,也隻是一個暴發戶而已,無法持久。
好比····猶如一個持金過市的頑童,披金戴銀獨自招搖過市,隻要遇上強霸之人,就會被人洗劫。他還不肯棄財消災的話,必定不得好死。”
周小舟愣了一愣,說的竟然很有道理,在一些人眼裡他確實隻是個持金過市的頑童。
“白道友跟周城主有仇?”
“有仇倒是說不上,勉強還能算是親戚。”
白元理無奈的歎了口氣,“幾年前見過那家夥一麵,想要好好勸勸他做人的道理,結果他油鹽不進,無知到狂妄。這樣的人····無知又鋒芒太露,隻要招惹上更強大的人或者勢力,必定會被人謀奪所有。
故此,在下斷言他活不過十年。”
活不過十年啊!
“一轉眼已經過去幾年了,所以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證實一下他的預測。
十年的預測,沒剩下幾年了,好期待····
期待周城主在他預測的時間內死掉。
這種期待,隻是驗證自己預判的一種期待,並不是仇恨。
謀奪所有嗎?
很多人都想謀奪他如今的所有,隻是力有未逮。
如今出現一個輕鬆就能謀奪他所有的慈悲城了····
周小舟若有所思,暗暗加強了戒備。
戒備慈悲城之心自然是有的,經他這麼一說,戒備心更重了,甚至有濃烈的危機感撲麵而來似的。
如今器城和慈悲城還在糾纏之中,談判嘛,本就有來有回,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對方會直接對他下手嗎?
強霸了些。
卻也不是不可能。
不是說慈悲城本就很富裕了,不會再對彆人有覬覦之心,小錢肯定看不上,一旦是大錢,隻怕比誰都來勁。
越是富有的人,越是明白財富的重要,越是想要得到更多的財富。
如今的器城,就是隻會生金蛋的雞,恰恰足以引起慈悲城上上下下的貪婪,覺得輕輕鬆鬆就能謀奪到這筆巨額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