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半出身聖洲大陸某個大家族。
“道友貴姓?”
“夫姓崔。”
“夫人貴姓?”
“彆人都叫老娘崔命鬼。”
她就是不說自己本姓什麼,顯然是怕因此被找到。
“貧道去過聖洲,還認識不少青年才俊,隻要說出一個姓,多半就能在聖洲找出一個大家族。”
“道友切莫多事。”
她不爽的晃了晃拳頭,“莫要惹火老娘,老娘管你吃不了兜著走。”
她在這一帶已經把自己妥妥的經營成了一個地頭蛇,非要翻臉的話,誰都不怕。
“貧道隻是隨便說說,並無多管閒事的心思,這趟去了聖洲····”
“一個字都不準提。”
若是有什麼風聲傳回聖洲,不定真會有人找到這來,豈不頭疼!
“哦····”
周某人隨手喝杯酒,岔開了話題,“這酒····貌似不怎麼樣嘛。”
“殺千刀的狗屁玩意,賺老年的錢賺狠了,讓他們帶好酒過來,偏送來的都是爛酒,賣都賣不出去,氣死個人····”
這些酒並不是此地自釀,而是海船上那些水手夾帶。
這裡確實不適合種植靈米,也沒有那麼勤快的修仙者,來這麼危險的地方種地也不靠譜····
生活檔次高了,口味就叼起來,太差的酒確實有些入不了口,周某人取出一個酒壺給她倒了一杯“貧道好酒,去過的地方都會找點好酒帶在身上,且嘗嘗貧道這酒如何。”
“不錯不錯,是好酒····”
具體好在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老板娘疑問,“你有多少?”
以為他是來推銷酒的呢。
“多少也不賣,自飲。”
“價格可以談嘛,你這不是坐地起價嗎!”
請她喝杯酒,還喝出不是來了。
周某人有些哭笑不得,還是搖了頭,繼續淡然的自斟自飲“貧道隻是自飲,帶的酒沒多少,真不賣。”
“均一壇?”
隻是一壇的話,好說。
周某人也懶得跟她計較,隨手拿出一個五六斤裝的酒壇給她“送你了。”
“老娘得賣他一個好價錢。”
她抱了這個酒壇,大喇喇的去其他桌招呼生意,果然一搶而空,每個客人挺多隻能分到一碗,品茶一樣,寶貝的很。
有些東西在這裡很難獲得,尤其是酒。
等著偶然海船靠岸才能弄到的那點酒,真不夠。
主要是誰也不知道下一條海船什麼時候才會到,可能三兩天就有,可能兩三年不見。
也就是這樣特彆差的酒,才有可能剩下,聊勝於無。
生死線上遊走的人,一旦放鬆下來,幾乎就沒有不飲酒的。
酒色酒色,酒在前色在後,自古以來酒都比美色更加有價值。
欲後思淫淡如水,美酒卻能一杯接一杯。
醉臥美人膝,才是人間第一等享受。
但這麼點酒,醉是不可能的,隻能珍惜著嗅。
這個老板娘鬼精鬼精的,很會做生意。她夫姓崔,崔明,曾經是個有名的刀手,如今成了她家廚房裡的廚子,所以真被叫做催命鬼。
她繞回來時,又坐了下來“道友,你這頓酒錢····肉錢,免了。”
這叫投桃報李,扯平。
順便呢,她再喝幾杯回來。
一般的人開店做生意,如果老占客人的便宜,生意很快就會黃掉,但她占客人便宜反而挺有意思似的,生意反而更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