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被嫌棄了一頓後,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東宮。
此時的他,心情十分的複雜。
他這太子,當的也太憋屈了
此時的他,竟還有些羨慕廢太子李賢。
自從他當上太子後,母後想要他溫順聽話,父皇卻嫌他懦弱無主見,朝堂想讓他壓製母後,不讓母後插手朝政,宗室希望他獨攬大權
他這個太子,被各方人馬夾在中間,連氣都不能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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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淳元年十一月,程懷默帶人血洗了華陰郭家,後帶人匆匆逃竄,不見蹤影。
之玉帶著官府的人趕來時,郭家早已被血洗,之玉無奈,隻能安排人厚葬郭家的人,然後打開郭家糧倉,救濟當地百姓。
永淳元年十二月,弘農楊氏被程懷默的部下血洗,原因是楊氏的人欺壓當地百姓,強硬征收百姓土地,導致當地百姓無地可種,隻能落草為寇。
之玉再一次帶人趕過來時,看到的,就是被人搗毀了的楊府。
當地官員進去檢查了一番後,麵色凝重的朝之玉搖了搖頭,“公主,楊府明麵上的寶物全部被土匪搶劫一空了。”
之玉看著滿目蒼涼的楊府,對身後跟著的女官吩咐道“去統計楊府還剩下什麼東西,沒被土匪帶走的,全部都換成物資救濟當地百姓吧,如此也算為楊家積福了。”
“是,公主。”
用著同樣的手法,程懷默和之玉配合著一路了不少滅貪官汙吏和壓榨百姓的世家。
程懷默帶領的農民起義如此厲害,朝中大臣自然慌了神。
朝中的大臣,大多出身世家,如今不少家族遇險,他們也害怕下一個被滅門的就自己的家族,所以一個個的都上書,要求朝廷派大軍去鎮壓起義。
看到書房內被堆成一座小山般高的折子,太子李顯頗為頭疼的搖了搖頭。
麵對朝臣要求大力鎮壓程懷默的提議,父皇態度曖昧不明,母後擺明了不想管這件事情,所以催戰的折子,都送來了他這裡。
李顯苦笑,程懷默是奉命行事,他哪敢鎮壓。
父皇對月兒的兵行險招的行為頗為欣賞,他此時要是帶頭說要鎮壓程懷默,父皇怕是腿都要給他打斷。
可麵對朝堂的施壓,李顯也不能一直當做看不到,畢竟他是儲君,若是對國家大事如此漠不關心,他手底下的那群人,怕是要跑去他皇弟那裡了
所以,思來想去的李顯,還是在李治難得出來上朝時,提了派兵整壓程懷默的事情。
金鑾殿的上方,李治臉色蒼白靠在椅子上,眼神晦暗不明。
聽到李顯提出要鎮壓程懷默的提議後,他虛弱的擺了擺手,苦笑道“這些年天災人禍不斷,如今國庫空虛,怕是派不出人去鎮壓土匪。”
聽到李治這麼說,一眾朝臣瞬間慌了,“陛下,程懷默膽大妄為,帶人四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若是再不派兵圍剿他,那我大唐的百姓,豈能過上安寧的日子。”
李治虛弱的搖了搖頭,“朕也想派人滅了程懷默,可如今,朕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
“國庫空虛的事情解決不了,我大唐,就派不了兵。”
說罷,李治突然發出了一陣的咳嗽聲,這可把眾人嚇壞了,你們兵荒馬亂的把李治送去後殿,把禦醫叫來。
永淳元年年末,之玉上書,讓李治讓他把薛慎趕召回,把熟悉吐蕃地形的蘇慶節再次派去邊境。
收到之玉的來信,李治稍加思索,就知道之玉的用意了。
平陽郡公薛仁貴的身體越來越弱,怕是沒有多長時間可活了。
把薛慎感召回,讓他能見自己父親一麵,如此也算皇恩浩蕩
永淳二年三月,各地災情都得到了控製,之玉如今在民間的威望,比之李治還要高上不少。
也許提起當今皇帝時,眾人的態度是恭敬疏離的,可提起太平公主,眾人的眼神瞬間就變得敬畏了起來。
太平公主於他們而言,那可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原本朝廷都不管他們了,他們也以為自己活不了了。
就在他們放棄活著的希望時,太平公主出現了,公主不但給他們施粥,救活了瀕死的他們,還讓人給他們分發土地,教他們如何種植糧食才能加大產量
為了感謝之玉,各地悄無聲息的給她建起了生祠,祈願她能平安順遂一生。
災情剛結束,之玉就收到了來自長安的急詔,讓她趕緊回長安。
之玉回長安前,和程懷默偷偷見了一麵。
此時的程懷默,看起來滿身匪氣“公主,你回長安了,這些世家的糧食和珠寶,我該怎麼分配?”
之玉聳肩,“你隻管做你的分內之事,其餘事情,朝廷自會派人來做。”
程懷默撓了撓頭“公主,我給家裡人準備了些禮物,麻煩你帶去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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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玉頷首,“沒問題。”
“你找個時間把東西送過來就行。”
“除了世家外,若有貪官汙吏,你也可自行絞殺。”
“不過,一定要查清楚,不能冤枉了好人。”
程懷默頷首,“公主,臣會認真甄彆的。”
之玉拍了拍程懷默的肩,笑意盈盈的道“路漫漫其修遠兮,你多努力。爭取早日接受朝廷的招安。”
程懷默無奈的歎了口氣,滿臉苦澀的道“公主,你說臣要是接受朝廷招安了,朝中大臣會不會聯合起來對付臣。”
之玉搖頭,“有本宮在,誰都動不了你。”
“等你接受朝廷的招安了,本宮就把你帶去邊塞,帶你去建功立業。”
“有軍功傍身,你又何須怕朝中的人”
聞言程懷默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好,聽公主的安排。”
之玉含笑道“本宮把徐清蓮留在這裡了,她打理庶物很有一手,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平時你若遇事不決,可找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