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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魂歸來兮(1 / 1)

大明槍!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範榮漸漸蘇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在走動,在說話,但一切都與自己無關,於是瞬間明白,自己魂魄所占據的這具軀體,又被沉寂了半年之久的老祖範永鬥奪回了控製權。與上次進京途中短暫的失魂相比,這次情形有些不同,上次自己就像是莫名沉睡打了個盹似的,再醒來已經一切如常,而這次自己則看得見,聽得著,大部分感知尚在,卻無法控製身軀分毫,從身體的主人一下子變成了徹底的旁觀者。

這是什麼情況?範榮回想了下,覺得應該是祭祖的過程中,觸動了什麼玄妙的物什,才會讓自己的靈魂與這具軀體的契合出現問題,被範永鬥趁虛而入重奪控製權。

也由不得他多想,因為範永鬥此時正挨著個的祖宗牌位行大禮,嘴裡和心裡同時都在念叨同一句話——

“範氏不孝子孫永鬥,被外邪附身苦纏數月,懇請諸位老祖靈下有知助永鬥驅魔除妖,救孫兒一命,永鬥餘生定香火不斷以報……”

讓本就虛懸無法落身的範榮之魂魄驚恐萬狀,他已經非常確定之前的莫名“失身”就與某位範家老祖的靈位有關,這要是再來一下自己豈不是要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畢竟穿越這種事情隻在網絡小說裡見過,其中所蘊含的風險誰又能知,這要是真掛了,恐怕就是真的毫無生機死在大明,怎不叫他驚懼!

兩世為人的範榮還是頭一次體驗到,那種眼睜睜等死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感覺,就像判了死刑即將執行的犯人,那般沮喪無助,時間仿佛在那一刻凝固靜止,範榮,或者說範榮那沒著落的魂魄孤魂一陣哀鳴——我真的要死了麼!我還沒活夠哦……

範榮煎熬了許久,終於沒在這香煙繚繞似有大恐怖的範氏宗祠裡等來致命一擊,才暗道一聲僥幸算是鬆了口氣。

祭祖儀式結束後,範家在張壁村擺下流水席,招呼本村鄉親和範氏族人自不必說,且說範永鬥在酒宴後又單獨找了叔公範堂密談,內容讓剛剛略微放鬆一點的範榮又緊張起來。

“叔公啊,孫兒之前應是外邪入體鬼上身了,今日在宗祠得列祖列宗庇佑才得以脫身,端的是莫名凶險,”

“竟有這等事?難怪老夫總覺得之前的你有些怪異,與以往印象裡不大一樣,”

“不知這龍鳳鎮附近可有大些的佛寺、道觀,或是有道行高深的僧、尼、道,有名的半仙之類的,還請叔公告知,這可事關孫兒生死的頭等大事,真要管用的話永鬥不吝多花些銀子,”

“這個麼……”範堂捋著頷下幾縷山羊胡子沉吟了下,道

“鎮上倒是有個神婆,隻是時靈時不靈的,不知管不管用,”

“那就快快幫孫兒請來,靈不靈的試過就知道,”

“那倒不急,另外六十裡外的史村有個淨土寺非常有名,聽聞淨土宗的往生咒對這類邪穢之物最為有效,如果這還不行,那就隻能去六百裡外的五台山了,那裡寺廟多,有不少千年古寺,得道高僧數不勝數,更有外域來的密宗黃教,聽說也很有門道。”

“照啊,我咋把五台山給忘了!”範永鬥聞言興奮得一拍大腿道,“那就先請神婆再去淨土寺,如果都不行那說不得就要跑趟五台山了。”

範永鬥說練就練,片刻工夫就把鎮裡的神婆何仙姑給請來了,透過範永鬥的視角,範榮看到了一個佝僂著腰的鄉下老太太,濃妝豔抹,腦門上還點了個碩大的朱砂。一進到書房那何仙姑就圍著範永鬥轉了兩圈,瞪起略顯渾濁的小眼睛大剌剌說道

“我開天眼仔細觀瞧,公子這是犯了邪靈小鬼纏身了,嗯,這小鬼闖過九九八十一道鬼門關才跑到陽間,道行很深啊!看起來也不似本地野鬼,莫非公子是在外地招惹到的?”

本就疑神疑鬼心有戚戚的範永鬥一下子就來了精神,連我在數千裡之外的鳳陽招惹上的都看得出來,定是有些門道,就把自己當初在鳳陽遭遇白日驚雷被附體的經過說了一遍。

那神婆不慌不忙從懷裡掏出一疊黃紙來,直接沾了點口水“啪”地貼範永鬥腦門子和身上,貼了好幾張,嘴裡開始念念有詞道,天靈靈地靈靈,我黃大仙鎮守在此,妖魔鬼怪快顯靈!

然後取下範永鬥腦門子上的黃紙平放在桌子上,又掏出一支毛筆蘸上自帶的一小罐不知什麼水的液體,在上麵來回快速掃了幾遍,瞬間一個大大地鬼字浮現紙上,範永鬥和陪在一旁的範堂均是驚訝一楞,倒把之前還忐忑不安的範榮給逗樂了,懸著的心也放下來了。他年輕時趕上文哥的尾巴做過洪衛兵,在農村破四舊,對這玩意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不就是澱粉遇碘會變藍什,那水是米湯水,專門用來唬那些沒文化的農村婦女。

接下來不會又搞什麼仙火攔路,刀斬小鬼之類的套路吧?範榮這樣想道,那何仙姑仿佛與他心有靈犀一般,還真的按他所想的來,隻見何仙姑舉起案上的蠟燭,衝範永鬥身前身後各噴了一口氣,兩道極嚇人的長長火苗從她嘴裡呼地一閃而過。

“何方野鬼休要逃!看俺仙火封路,”

“給我定!看劍!”何仙姑說著又把範永鬥身上的幾張黃紙給扯下來平放桌上,從懷裡掏出一把桃木做的小劍在上麵煞有介事地砍來看去,很快黃紙上出現一道道腥紅的血刃痕跡,真像是什麼活物被砍出血來似的。

範榮暗自冷笑,毛的仙火,那何老太太嘴裡含著的是鬆香粉,還有那個劍符驅鬼,用的試薑黃素遇堿水會變紅的小把戲,想不到這套玩意四百多年前就有,還二樣不差。

這邊何仙姑又是手舞足蹈嘴裡念念有詞說了一大套玄詞,才滿頭大汗委頓在地,這一套降魔驅鬼的“仙法”套餐才算完成。

這一套對範榮自是毫無用處,但對範永鬥來說,卻是目不暇接驚異連連,完全信服了,見何仙姑停下,連忙拱手問道

“咋樣了仙姑?可有斬殺那糾纏於我的厲鬼?”

“此鬼道行好高哇,耗儘了老身苦修多年的三魂七魄之力,且容我喘上幾口氣歇息一二……”何仙姑喘著粗氣道,

商場縱橫好幾年的範永鬥哪會不明白此中含義,連忙吩咐人看賞,封了一百兩銀子的超大紅包遞到何仙姑麵前,在龍鳳鎮這窮鄉僻壤,這可絕對是大手筆,何仙姑掂量了下銀包,以驚人速度極麻利地揣進懷中,才表情黯然道

“實不相瞞,老身道行尚不足以斬殺此鬼,隻是重創於他但被他逃脫了,等下我再給公子爺幾道神符貼身帶著,可保那惡鬼不敢再來糾纏公子便是,”

“好,好,好,”範永鬥是完全上道被忽悠住了,如釋重負地連聲說好,

送走了何仙姑,範永鬥又和範堂說了會話,主要涉及到他此次回鄉要乾的幾件大事,要叔公多多支持,範榮驚異地發現範永鬥並未改變自己原定的計劃,而是幾乎照單全收,隻是言語間對附身自己那鬼邪也就是範榮的做事能力嗤之以鼻頗不以為然,直言已經耽擱了不少時日,這邊要抓緊時間操辦才行。

等範堂也起身告辭之後,範永鬥重新開始忙碌起來,陸續召集這次帶來的還有範家在介休當地的諸位管事和下屬,耳提麵命布置工作,一樁樁一件件,輕重緩急主次分明,並且條理清晰責任到位,原本在範榮手裡一團亂麻毫無頭緒的幾件事情,到範永鬥這卻是舉重若輕一一化解,讓旁觀的範榮也不禁暗暗為之驚歎,該說不說,自家這老祖宗不愧是曆史上有名的明末清初天下第一大商人,論經商和做事的能耐確是甩自己數百條街外加條兩條高速公路的,自己遠遠不如矣!

接下來的數日,重獲人生的範永鬥進進出出在四周活動,按部就班去完成當初範榮製定的每一項計劃,甚至連改農戶佃種為大規模集體農莊和耕種範榮從天津徐光啟處求來的泰西良種一事也照單全收,二樣不差地把範榮的理論和想法變為現實,這還不算,範永鬥還私自篡改範榮的計劃,又加上了一條,利用山西今年的蝗災和旱災,爭取在介休本地再謀奪一萬畝左右的良田。在明朝的中後期,每逢災年都是那些地主鄉紳巧取豪奪廣大貧苦農戶手中田地的最佳時候,市場價五到八兩一畝的上好耕地,往往會被這些大戶用儘手段以一到二兩甚至更低的價格弄到手。

以往範家就一直這麼乾,但也會注意下分寸,不敢弄得太過分怕天怒人怨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同時以往買地種糧食根本不是範家看重的一件事情,因為開中法所需的糧食絕大部分都是以更低的價格從湖廣一帶運回來的,算起來比自己種更劃算,所以以前哪怕是大災之年,範家就近弄個幾百上千畝田地就算到頭了。正是範榮的計劃和他對大明時局及三邊種種奇準無比的預測,讓範永鬥也對打造自家的糧食基地尤其重視起來,反正有宣大總督府這座靠山,哪怕多弄些田地相信介休縣衙甚至再上麵的汾州府也不會多說啥。當然,這些父母官和下麵辦事的人也得適當送些銀錢分潤些好處才行。

範永鬥做事雷厲風行效率極高,僅僅用了半個多月就搭起了基本框架,範氏超級屯田糧莊的規劃、布局、農戶及管事的分工、水利設施的營修,林林種種,都安排得井井有條,三千餘畝的牧場和以範家商行護衛家丁為班底的範氏團騎營的籌建工作,也緊鑼密鼓地同時展開。為了名正言順,範榮一早就從宣大總督府請來了令牌,著範永鬥為介休團練營指揮使,可自募團練鄉勇三千人,至於兵源的事很容易解決,三邊之地向來不缺刀馬功夫出眾的邊軍將士和失了牛羊牲畜的蒙古流民,尤其後者,均是騎射功夫了得作戰又十分驍勇無牽無掛的流浪韃子。

之前在範榮手裡一無是處跟廢物差不多額一眾手下,到了範永鬥手底下,被他恩威並施識才善用的一通擺弄,立刻個個生龍活虎全成了獨當一麵的優秀人才,讓範榮看在眼裡,羞愧在心。

這半個多月來,範永鬥牢牢地霸占著原本就屬於自己的身軀,讓範榮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被動旁觀,終於體驗到這八個月來自家老祖範永鬥的個中滋味,彷徨、無奈、憤懣等等等等,反正全都是負麵情緒又沒有身軀來發泄,怎個酸爽了得。尤其到了晚上,勞碌一日的範永鬥會對隨侍的銀玲施暴,強逼她穿男裝走旱道,粗暴至極,幾次都把玲兒弄出血來喊痛也依然故我不為所動,看得範榮目疵欲裂無比痛心,潛意識裡,他已經把原本屬於範永鬥的一乾女人看作是自己的,而渾然忘記自己雀占鳩巢的穿越者身份,對自家老祖範永鬥再無絲毫血脈相親之感覺,剩下的隻有滿坑滿穀的痛恨與不甘。

頭次施暴發生在第一日晚上,很快察覺到不對勁的玲兒哭著問範永鬥,

“公子這些時日與奴婢如膠似漆百般恩愛,怎地今日變了個人似的,恁地粗野,”

範永鬥當時惡狠狠地回道“你!還有那潘氏跟金玉丫頭,全特麼是傻娘們!自家男人都被鬼上身,還傻嗬嗬投懷送抱,一群賤人!”

銀玲當時一怔,不由得想起公子剛從鳳陽回來那段時日的確不比往常,竟破天荒地每日都過來與潘氏相伴,溫柔體貼愛意滿滿,當時少主母潘氏還曾和金玉、銀鈴二女私下裡嘀咕說,家裡出怪事了,少爺出去一趟就完全換了個人似的,不止性情習性全變,甚至連夫妻敦倫時的風格都跟以往沒有絲毫相同。不過潘氏對此卻是喜聞樂見,直呼天可憐見,終於讓我得回了世上頂好頂好的夫君,咱們以後有好日子過了雲雲。

現在想來,剛才一臉猙獰醜態百出的公子所說的話八成是真的,至少在去年沒去鳳陽前,自家少爺平日裡就對少主母潘氏這邊極為冷待,甚至連敷衍下的表麵工夫都懶得做,更是有斷袖之癖,除了忙生意,一回來就跑去跟買來的兩個書僮廝混在一起,整個範家大院大概除了老夫人一人還蒙在鼓裡外,可謂人儘皆知。

饒是如此,銀鈴心裡反而更希望眼前這人還變回鬼上身的模樣,那才是她,同時也包括主母潘氏、同為通房的金玉,還有侍妾瑩瑩等幾女的真正打心眼裡願意侍奉終生的如意郎君。

銀鈴的事兒隻是期間的一個小插曲,暫且不表,且說範永鬥魂歸肉身的二十餘日後,待龍鳳鎮基地籌備的一乾事項均安排妥當,範永鬥就再次出發離開了介休。

範永鬥此行的目的卻是讓孤魂狀態下的範榮驚恐萬分,因為他去的第一站就是六十裡外的淨土寺找廟裡的高僧來念往生咒,不僅如此,接下來範永鬥還會前往更遠的忻州府去五台山尋訪各個古刹高僧,無論是佛門青教,抑或是外域密宗黃教。總之一句話,範永鬥是鐵了心的要一勞永逸置範榮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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