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思思。”
蕭亦寒已經叫了寧思思很多遍,但是寧思思就像是聽不見一樣,倉皇而逃。
蕭亦寒蹙眉,一把拉住了寧思思的手腕,寧思思嚇得尖叫出聲。
“你……你乾嘛!乾嘛嚇我!”
蕭亦寒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表麵上卻還是不動聲色的解釋“剛才我叫你很多遍。”
叫她了嗎?她為什麼沒有聽見?
寧思思下意識的攥了攥衣角,說“我不願意搭理你而已。”
“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看到啊。”
蕭亦寒的聲音像是冰窖的寒冰“我再問一遍,你剛才在餐廳裡看到什麼了?或者是,你察覺到什麼了?”
寧思思心虛的說“也不是我察覺到什麼,我隻是覺得很奇怪。”
“奇怪?”
“剛才的那個主廚……他的眼睛裡倒影出來的我,不是,他的那雙眼睛……也不是……”
蕭亦寒不耐的問“到底是什麼?”
寧思思也不知道要怎麼形容那個詞語,憋了半天也隻能說道“反正就是那個主廚怪怪的,而且剛才從餐廳出來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什麼人在盯著我。”
“盯著你?”
寧思思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說“就是那種直勾勾,像是野獸盯上獵物的感覺。”
儘管寧思思說的籠統,可是蕭亦寒隱約能夠摸出點感覺來。
寧思思又說道“還有一點,就是我從他的眼中,仿佛能看到不和、諧,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才是正確的,總是隻能用‘不和、諧’這三個字來形容。”
那種像是迷茫、呆滯、卻又清晰、暗沉的目光,又糾結又扭曲。
宛如一個人在漫長黑夜行走時,所看到的一束光亮,那種發現新大陸的目光。
寧思思在蕭亦寒的眼前揮了揮,問“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寧思思。”
蕭亦寒鄭重其事的看著她。
寧思思還從來沒有見過蕭亦寒用這種神情來對她說話,呆愣了一瞬,問“你……你突然叫我名字乾什麼?”
蕭亦寒說道“從現在開始,不能離開我身邊半步。”
蕭亦寒沒有開玩笑,寧思思扯出一個嘴角,問“你該不會是覺得,那個主廚是凶手?”
“不管是不是,你都不能離開我身邊半步。”
蕭亦寒突然想到了那天寧思思的父親慕教授在電話裡說的,如今所發生的所有案件,都有可能和寧思思有著關聯,這隻是一種獵人的直覺,可是往往這種直覺都是暴風雨的前兆。
經曆過十年前的那場悲劇,寧思思原本就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樣,所謂心理陰影這種東西,並不是時間可以消磨的。
那就像是烙印在腦海裡一樣,即便是記憶有所模糊,可是那種恐懼,大概會在黑夜化作夢魘,纏繞在人的心中。
寧思思懶懶的伸了個懶腰,說“反正你肯定又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你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身邊半步。”
蕭亦寒彈了一下寧思思的額頭,像是從沒說過那些鄭重其事的話,而是平淡的說道“回去的時候替我把沒看完的資料一遍遍念出來,直到我喊停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