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神探大人!
程燁問“現場沒有發現凶器,也沒有男性的dna,這怎麼查?”
寧思思說道“與其你們考慮凶器和dna,是不是應該先考慮,凶手到底是怎麼進門的?第一殺人現場是高檔的彆墅區,進出都有嚴格的控製,誰能殺害死者?”
高光說“寧小姐說的沒錯,這種彆墅區的安全程度都是很嚴的,一般的人根本進不去,而且那是晚上十二點,那麼晚的時間,單獨生活的女性警惕應該都很高,不會讓一般的人進門,更何況那個時候她還在洗澡。”
“會不會是死者的男朋友,孟啟興?”
寧思思若有所思的說道“孟啟興是第一個到達案發現場的人,不排除這種可能吧?”
高光說“不排除,但是根據孟啟興個人的闡述,我們在彆墅區的監控錄像當中,的確看到了他八點左右離開彆墅區,之後就再也沒有進來過。”
夏暖說“我已經檢查過了死者的指甲,也沒有發現皮膚組織。”
蕭亦寒對程燁說道“查一查當晚的監控錄像。”
程燁說道“沒問題,我去讓顧小川辦。”
蕭亦寒點了點頭。
寧思思若有所思的說“死者白若梅的死狀,我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你說的是巴托裡伯爵夫人的血池?”
經過霍餘生這麼一點撥,寧思思立刻就想起來了,說道“我曾經讀到過這些,巴托裡伯爵夫人是匈牙利的貴族,後來年老色衰的她特彆怕容顏老去,於是開始吸食少女的鮮血,尤其喜歡用少女的血沐浴,當時被稱為‘德古拉伯爵夫人’,和這起命案似乎有相似。”
“凶手是男人,所以他畏懼的應該不是老。”蕭亦寒否定了寧思思所說的,而說道“從現場來看,他是奸、殺,凶手身後扣住死者的頭部,讓其仰視,隨後用水果刀割開死者的動脈,令其血液流乾致死,他所享受到的是在性上,更是在鮮血噴湧出來那一霎那的快感。”
程燁問“你的意思是說,凶手喜歡割開女人的脖子?”
寧思思似乎想到了什麼,刀刃觸碰到女人細膩光滑的肌膚,冰冷如砂礫一樣劃過女人的脖頸,那一瞬間的觸感令人心潮澎湃,鮮血噴濺出來的樣子,仿佛噴泉一樣令人賞心悅目。
寧思思渾身驚起一股惡寒,她從來不敢去變態殺人案的現場,因為哪裡所彌漫著的犯罪氣息,像是要將她渾身包裹,令她深陷泥潭。
這種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十年前城西孤兒院的血腥氣,她至今都揮之不去,或許那個時候,她距離心理扭曲的變態,隻有一步之遙。
蕭亦寒注意到了寧思思身體上的僵硬,沉聲說道“寧思思,你跟我過來。”
寧思思尚不了解蕭亦寒為什麼突然叫住她,但依然乖巧的跟在蕭亦寒的身後。
霍餘生的目光落在兩個人的身上,他很明白蕭亦寒心裡想的是什麼。
像他們這種接觸重案的人,為了抓捕凶手,就一定會讓自己更貼近惡魔,蕭亦寒應該已經百毒不侵了,可是寧思思是經曆過十年前慘案的人,想要克服心理上的障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寧思思半開玩笑的說“神探大人,你就這麼把我叫出來,他們會疑心咱們兩個人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會兒我讓程燁把你送回家,這起案件你不用管了。”
“什麼?”
寧思思不可置信的看著蕭亦寒,說“我又做錯什麼了?我為什麼不能……”
蕭亦寒的眼睛裡沒有絲毫波瀾,一如既往地深幽冷淡“我說不能就是不能。”
寧思思賭氣的說“我不,我就要管。”
“如果沒有麵對黑暗的勇氣,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不靠近,我會聯係慕教授,你來國內夠久了,該回家了。”
說完,蕭亦寒就已經轉身離開。
寧思思氣的跺腳“蕭亦寒!你以為你是誰!我的事情才不要你管!”
蕭亦寒頓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問“你留在國內為的是什麼?如果說是祭拜寧思甜,你已經做到了,卻還賴在這裡不走,難道隻是為了好奇是誰給你寄的信?”
“我……”
“你應該比我更快的意識到,現在發生的案件都不是巧合,一個月內殺人案不斷,對方的目標是你,所以你寧願留在這裡當誘餌,可是你連麵對案件的勇氣都沒有,還不如乖乖回到美國,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或許一切就會風平浪靜。”
蕭亦寒說的話無情至極,可是在寧思思的耳朵裡卻充滿了蠱惑力。
她不隻是一次想要回美國,每次看到城西孤兒院的大合照,她的腦海裡就充斥著害怕和恐懼,仿佛是她偷走了十年的光陰,有一雙眼睛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然後要推她入地獄一般。
儘管她表麵上無所謂,可是案件越多,她心裡的恐懼就越深。
蕭亦寒所說的,都是她這些天考慮的問題。
寧思思耷拉著兩個耳朵,說“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可是我也清楚,儘管對方是衝我來的,我也認了,我不能原諒十年前屠殺孤兒院的院長,也沒那麼好的心去包容彆人的罪過,可是我一定要查,我要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
蕭亦寒向前走了兩步,輕輕敲了一下寧思思的額頭,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那就不要再露出剛才那樣的表情。”
寧思思捂著額頭“那……你還讓不讓查了?”
蕭亦寒說“先回家。”
寧思思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你還是不讓我查?”
蕭亦寒淡淡的說“一起回去吧,賴在這裡也查不出線索。”
霍餘生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對寧思思,他總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在,大概是因為寧思思是城西孤兒院唯一的幸存者,又或許是,他從沒見到過這種女孩子。
不管是哪一種,霍餘生都意識到,他對寧思思不隻是憐憫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