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川慚愧的撓了撓鬢角,對自己的無能和軟弱表示羞愧。
高光看了一眼在審訊室另一邊,蹲在牆角、神經兮兮的範木陽,有些為難的皺眉“組長,我在這裡旁審。”
“不用,你去監控室,接下來的審訊對話你要一字不差的錄下來,然後對她的情緒做成分析,之後我要看數據。”
高光猶豫的看著蹲在牆角的範木陽,最終還是被霍餘生的眼神製止了猶豫,說道“是,組長。”
等到高光走了之後,霍餘生才坐在了椅子上,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範木陽,那就像是猛獸盯上了食物。
“範木陽,血的味道好喝嗎?”
霍餘生的聲音透露著一股冰冷,他清晰地記得,昨天夜裡範木陽捅寧思思那一刀的樣子,癲狂而令人作嘔。
範木陽的情緒似乎一下子就被點燃了,他布滿血絲的眼睛裡全是陷入癲狂的痛苦和隱忍“給……給我血!我要血!”
霍餘生沒有絲毫的懼色,他先在的腰間彆著一把槍,可以保證範木陽在他這裡討不到好處,可是他還要從範木陽的口中聽到一些彆的什麼,所以不得不遏製住自己想要一槍崩了他的舉動。
範木陽的衣領上,甚至是手臂上,還殘留著寧思思的血,隻是那些血液經過一個晚上的時間,早已經乾涸了。
他油膩的頭發和胡子,正透露著他頹廢的氣息。
“一個精神科的醫生,變成了一個精神病,還會有比你更加可笑的存在嗎?”
霍餘生的嘴角露出一股嘲弄的意味。
範木陽仿佛根本沒有聽到霍餘生的話,他渾身就像是有密密麻麻的螞蟻,啃食著他的身體,就像是吸、毒一樣,他覺得他難受極了,他已經熬了一個晚上,這一個晚上他都不能閉眼,他渴望鮮血滋潤他的肌膚,渴望年輕的活力在他的身上再現,他正在渴望長生。
他的精神,早已經不正常了。
“高光已經采取了你的dna,你猜猜看,你的血癌到了什麼程度?”
霍餘生的每句話都像是刀子再割他心頭的肉。
血癌,這個在醫院裡幾乎每天都能聽上兩句的名詞。
到最後,加注在了他的身上。
其實這種病並不是完全無法醫治的,可是不行啊,他的血癌已經沒辦法醫治,最多也就隻能有幾個月的壽命。
他今年三十五歲,他還有大把的人生。
當死亡來臨的時候,那個人對他說,鮮血是可以永生的。
霍餘生的笑容帶著報複的味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啊——!”
範木陽整個人陷入了癲狂的狀態,壽命是他的禁忌,他的心底裡早就已經知道死亡之期距離自己不遠了,可是又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隻有有鮮血,他就能夠有永生的活力與生命。
霍餘生翹起了二郎腿,那樣子高傲,像是一個王者正在看一個俯身低下的臣子“作為一個醫生,你竟然因為死亡把自己逼成了一個瘋子。”
“我不是瘋子!那個人說過!隻要有血!我就能永生!我能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