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神探大人!
寧思思眼珠轉了轉,說“嶽哥,你看現在這天色還早,你不會打算就這麼把我扔在這吧?”
嶽峰現在有足夠的耐心,因為無論如何,明天他和秦淮的賬就要算清了,想到這裡,嶽峰便問“你想怎麼樣?”
“我知道我現在是人質,我也不求彆的,隻是你看看,我這身上還有傷呢,要不你給我挪個窩?讓我躺會兒唄?反正我現在也動彈不了。”
寧思思眨了眨眼睛,充分顯示出自己純天然無公害。
即便這在嶽峰的眼裡頗有嫌疑,隻是現在的嶽峰,根本就不怕寧思思耍什麼花招。
就在寧思思覺得自己要得手的時候,就聽到嶽峰說“你見到過綁匪會善待人質的麼?你想好,我現在不對你做什麼就已經是對你的恩賜了。”
寧思思的臉立刻沉了下來,還是她想的太美了。
嶽峰不是霍餘生,也不是秦淮,就是一個亡命之徒,從前或許還是毒梟身邊的狠角色,她奢望一個綁匪善待她?剛才的寧思思一定是腦子壞了。
寧思思乾咳了一聲,說“要麼咱們講講故事?緩解一下氣氛?”
嶽峰的話其實並不多,隻是對於寧思思這種身在虎穴卻還問東問西的大膽舉動,表示由衷的感慨。
嶽峰隻是靠在了椅子上,一句話都沒說,反而閉上了眼睛。
寧思思最不擅長對付這些不愛說話的男人,隻能絞儘腦汁的胡編亂造“你不說,那我可說了。”
嶽峰依然沒有說話。
寧思思因此變得大膽了起來“我吧,其實是個孤兒,命運稍稍坎坷了一點,不過好在上天給了我一個不錯的容貌,還給了我一個不錯的老公。”
老公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寧思思覺得心裡一陣心虛,蕭亦寒似乎沒有明確說過喜歡她,她這麼說是不是有點太自戀了?
嶽峰依舊沒有說話。
寧思思就說“我其實特彆理解你們這些亡命之徒,從前我就遇到過一個,雖然那是我老爸辦的案子,但總體來說實在是太扯了,一個男的為了自己的老板拚儘全力,還為自己老板擋槍子,可後來呢?那個老板還是被我老爸逮捕了,你說說,你死心塌地的跟著一個人,最後為彆人擋槍子,這多悲哀?”
嶽峰仍然沒有說話。
寧思思說“其實仔細想一想,人生還是有很多有樂趣的事情,你說對吧?比如,娶妻生子,又比如說升官發財,如果你不犯罪的話,或許能平安活到七老八十,那個時候兒孫滿堂,你就樂得清閒了,也不用過那些刀口舔血的生活。”
嶽峰突然睜開了眼睛,聲音中透露著一股嗤笑“不是說講故事麼?你現在說這些,是要勸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寧思思啞言,突然覺得剛才自己說的話在一個亡命之徒的耳朵裡就是一個笑談,畢竟如果現在她是嶽峰,曾經是毒梟身邊的人,又綁架人,又是威脅警務人員,這已經算是死刑了,如果放下屠刀,那就不是立地成佛,而是早登極樂。
寧思思隻能硬著頭皮說“我是覺得咱倆不公平,我要是說了我的故事,你一句話不說怎麼辦?要麼我先給你講一個,然後你再給我講一個?”
嶽峰的瞳孔中沒有一絲光亮,其實很早以前,也有這麼一個人總是纏著他講故事,隻是那個人純潔而善良,和麵前這個滿眼狡黠的小姑娘不一樣。
鬼使神差的,嶽峰說出了一個‘好’字。
寧思思大概沒想到嶽峰突然這麼好說話,為了避免嶽峰反口,寧思思率先講了起來“你聽說過美國的慕教授吧?他是我親爹,有一次在一個變態殺人案中,我老爹陷入了一個圈套,那時候我才十四歲,我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高中畢業了,當時被稱為天才少女,我……”
寧思思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堆,雖然邏輯上有問題,但是總體來講,她覺得她講的故事還算是十分精彩。
就在口乾舌燥,剛剛喝下半瓶水的時候,就聽到嶽峰幽幽的說“其實,我早就死了,你現在看到的,不過是我的靈魂。”
“……”
寧思思覺得,她十八歲,年紀雖然不大,但也不至於這麼好騙。
寂靜了幾秒,寧思思才說“……你耍我呢吧?”
“恩。”
嶽峰麵不改色,寧思思第一次覺得一個亡命之徒這麼有喜感。
“我不會抓走一個我不知底細的人質,都說了是交換故事,如果你胡說,那我也胡說,而你說一百句,我隻說一句。”
寧思思覺得嶽峰不是在開玩笑,她可不打算浪費這麼長的時間在一個亡命之徒的身上,而且自己口乾舌燥,對方毫無影響,到最後什麼都沒問出來,還扯了一堆瞎話。
想到這裡的寧思思,已經決心要講悲情故事。
直覺告訴寧思思,這個嶽峰對於秦淮的未婚妻一定有好感。
儘管是直覺,在這個時候也一定要賭一賭。
寧思思一咬牙,豁出去了!
講感情嘛,她就不相信嶽峰能夠天才到去美國調查她認識多少個男孩兒。
“那我重新說,慕教授雖然不是我親爹,但是對我……恩,也不像是親爹,我是城西孤兒院的幸存者,如你所說,童年時期十分悲慘,後來我十五歲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兒,當然,這可不是早戀,那隻不過是我的第一次心動而已!”
嶽峰又閉上了眼睛,像是在聽寧思思講故事。
寧思思說“當時他是我一個同學,他人很溫柔,又善良又會照顧人,原本我以為他也喜歡我,你知道的吧,我是孤兒,我從小就怕黑,從來沒有人給過我這麼溫暖的感覺,當時我就暗戀啊,結果他就跟彆人跑了。”
寧思思說的簡潔,有的時候又聲情並茂,寧思思自認為自己已經算是將情感描繪到了精髓,可是最後隻卻得到了嶽峰的一句話“編謊話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