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半醉院裡那棵大樹,生出些嫩芽,溫一壺熱酒,適合這個初春的夜。憨笑的女人,眼波流轉,坐在樹下抱著狗頭。
“其實我也沒那麼喜歡他,開始的那點喜歡都被沒完沒了的意外磨沒了。”易啟給女人續上酒,加了青梅的熱黃酒,酸酸的,很好入口。他雖喜歡容若露出小妖精的形態,卻也不想她酒多傷身。
“然後呢?”
“然後就甩了,我跟你說,我找到那小三,然後哄著她去做了流產手術,去年看到陳家老太太那氣憤到扭曲的臉,我可開心了,我是不是很壞?”容若和乾乾對著鼻子,狗鼻子濕濕涼涼的,冰得她好舒服。
“易啟……”
“嗯?”
“腿麻了。”濕漉漉的眼神,看得易啟心裡一片軟綿。他彎下身,曲起腿把女人抱起來放在腿上,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大掌握住小腿肚子揉捏。女人舒服得哼哼出聲,帶著青梅酸澀的熱氣呼在易啟的耳邊。
容若靠在熟悉的胸膛裡,平日裡瘦成一片的男人肌肉堅實,隔著薄衣可以輕而易舉地摸索到腹肌的紋路。
“唉…”懷裡的女人輕輕歎了口氣。“尤物。”
身體比腦子轉得更快,容若很滿意手指下的紋路。這女人一喝醉酒,就妖孽得不像話,半渡那幫男人但凡有些樣子的都被她上下其手過,她的酒量似乎是個玄學,酒量好時,一戰十瓶茅台沒醉過,酒量不好時,像這一壺黃酒便有些控製不了自己,到底讓她醉的是酒還是人呢。
“都過去了,乖。”易啟小心地捏著手上的勁道,怕弄痛了懷裡人。
“你會嫌棄我嗎?你不會…可是你的粉絲會,媒體會,大眾都會…”容若埋在他懷裡喃喃自語,仿若有一道光從易啟頭頂閃過,原來…
“然後他們就會懷疑你,嫌棄你,脫粉,編黑料,把我那些破事安在你身上,說你怎麼會看上這麼個女人…”胸前的手嗖的一下收緊成拳頭,將他的衣衫攥在手心。“我不要…我不要…不…要…”
“若若?”懷裡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急促卻平穩的呼吸聲。易啟對著邊上的乾乾做了個禁聲的表情,手穿過容若的膝窩把人抱了起來,一人一狗把酒醉的女人送回了屋。
床上的女人皺著眉,易啟傾身,吻掉掛在她眼角還來不及流出來的眼淚。“傻姑娘。”一吻落在眉間,久久不曾離開,似乎想用他的唇溫熨平她眉間的折痕。
胡大爺一大早晨練練到了半醉大門口,把手裡的布包掛在院門把手上,就走了。年輕人都睡得晚,估摸著這會還沒醒。回程的路上卻碰到了陪大伯爺打完太極回來的易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