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沒見過,你想不想見她。現在她可是一個大美女呀。”
“怎麼,你知道她的消息。”
“當然,我是誰呀。我一年承辦這麼多案件,接觸這麼多人。當年大院裡的人,也是經常能夠遇到的。你的這個小媳婦現在就在東海省大口市工作。前一段時間,我還見過她呢。”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知道她的信息做什麼?我們的人生已經走上不同的道路,未來也不可能交集。為什麼還要放不下那些無關的前塵往事呢?”
“這可不像是你這個年齡應當說的話呀。有點大徹大悟的意思呀。”田詩笑了笑。
“經曆多了,自然就會有些感受。”
“是嗎。我看你是在政府受到挫折了。年輕人在政府每天蹉跎,有些浪費生命了。這個時候正是四處闖蕩的時候。你學學姐姐,一個女孩子不是說走就走!”
“我沒有你那麼灑脫呀。”鄭平笑著搖了搖頭。他不是不想走,而沒有那個條件。田愛國轉業後,到東陽市一家政府機構上班,有著穩定的收入。對於田家來說,生活並不是一個問題。田詩也就有著更高的自由度,可以為自己的夢想去奮鬥。
鄭平的情況則不一樣。鄭福所在的企業,在剛轉業的兩年裡,效益還是非常好的。然後,因為產業轉型,鄭福最終還是下崗了。這個時代,企業職工下崗大潮在北方此起彼伏,鄭福下崗後本以為憑借自己的辛苦工作,也可以養家。事實上,這是很困難的。就業崗位不足,收入較低,讓鄭家極度依靠鄭平的那份收入。這也讓鄭平不可能舍棄現在的工作。因為他要承擔家庭責任,他要用自己的收入支撐全家的開支。
一個人的格局與他的生活環境是有很大關係的。鄭平知道自己在起跑線上就已經輸給了田詩。也許未來這個距離會越拉越大。當然鄭平也有自己的驕傲。自己在競爭中勝出,獲得一個公務員職位,在就業困難的時代,也算是超出了多數同齡人了。
“詩姐,這裡沒有彆人。我想聽你交個底,我五叔的案件是不是沒有什麼希望了。”鄭平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在鄭平的心裡已經很久了,當杜剛動搖時,鄭平還給他打氣。可是,鄭平自己的心裡也沒有底的。
“沒有看到卷宗,有些事情不好說。不過,以公安的辦案能力,這個案件又是大案,出現紕漏的可能性不大。”田詩說道。
“那我們的努力還有什麼意義?”鄭平眼睛的光芒逐漸消失了。因為在田詩的話裡,他聽不到一點希望。
“意義當然有,還是很大的。”
“如果結果不改變,那還有什麼意義。彆人隻會說我們這些家屬是非不分。”
“是嗎。如果你不去努力,你可能永遠不會深入案件的細節,你也就無法判斷案件的真實情況。你五叔這個案子要是判了死刑,你的親人因為什麼被判死刑,是不是必須適用死刑,這些你們這些親人都不知道,你們是否會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