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封庭長說的倒是很清楚。”鄭平說道。這個時候,他與田詩已經離開了省院。
“他都說什麼了。”田詩反問道。
“他一直在說,為什麼要翻這個案件。”鄭平知道田詩一定是故意這樣問的。隻是他不知道田詩提出這個問題的用意。
“你還記得我們一開始提的問題嗎?”
“一開始?”鄭平有些不記得了。
“剛剛見麵我們問過他這個案子有沒有人打過招呼?”田詩說道。
“對,但是他當時有些含糊,沒有正麵回答。”
“說對了。封海濤是什麼人,那可是省院的刑庭長,你看他說起案子來條條是道,但回答這個問題時,就有些扭捏了。”
“他是有難言之隱!”鄭平說道。
“算是吧。以我來看,封海濤判羅偉無罪,難度算不上大。因為這個案件本身在證據上就存在問題。所以判了羅偉無罪,他也是說得出道理的。這樣既無愧於職責,又落了一個人情,也是兩全其美的事情。”田詩說道。
“但是這個世界上哪來的那麼多兩全其美的事情呀。一旦彆人追問起來,他又怎麼說得清楚。”
“是呀。如果彆人來請托,他能夠當時就向組織彙報,那麼這件事情就不算什麼。現在是彆人請托,他沒有彙報,甚至可能還收了人家好處。然後案件的結果與請托的結果是一致的。你可以說這個案子沒有違反原則,是正常判的。但這種辯解這個時候就很難有人會相信。”
“那封海濤說的話,我們能不能相信。”
“什麼事都要一分為二,他這個人現在不可信。他說的話,我們卻可以參考。今天關於羅偉的案子,他還沒有說透。”
“沒有說透。我覺得說的很透了。”
“不對,這個案子一定有什麼我們遺漏了。一定有,隻是我們沒有找到。”田詩說道。
“那是哪裡呢?你都找不到,那我就更找不到了。”鄭平說道。
“這是什麼話。要知道我是律師出身,看卷時的角度與辦案人員是不一樣的。我們可以快速在卷宗中尋找出問題,卻很難找到那些細微的手腳。”
“細微的手腳?”鄭平對於田詩所說的手腳有些不理解。通道卷宗還能長腿不成。
“不論是什麼案件都是一樣,細微之處都可能會做一些手腳。這些手腳很隱秘。所以我說,以律師的角度是很難發現這些人為的操作。我們要轉變思路。”
“轉變思路也是一樣。要知道這個案件證據確實不是很好。羅偉後來翻案是一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結果了。這一點相信詩姐你也可看得明白。”
“說的對。可是既然是一個這麼清楚的案件,為什麼有人一直在操作。正常辦理就可以。尤其是羅偉的案件,羅家最後找來了全國十大。如果一開始他們就找嶽百川的話,這個案子當時就定不了。”
“這……”鄭平還真回答不出來田詩的問題。他現在的感覺,似乎回到了當初初遇田詩時的樣子。
那個時候的鄭平對於法律還是一無所知。現在他至少掌握了不少的法律知識,可是在田詩麵前似乎還是與當初並無二致。
“你想什麼呢。”田詩看出鄭平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