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中茫不想對被害人的家屬有所表示,你是怎麼想的?”鄭平突然提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提得非常不專業,案件本身並無關係。
“汪中茫提的,我覺得從事情本身來說沒有什麼問題。畢竟我們做的事情見得人,就應當儘快從中抽身,儘量避免再次卷進來,給警方留下太多的線索。”劉傑說道。
“是這樣呀。”鄭平哦了一聲。
“有些事情也是好笑。汪中茫可以預見到風險,提前進行規避。但是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情是分析不來的。”劉傑忽然來了情緒。
“汪中茫在汪喜斌這件事情上什麼都想到了,他唯獨忽略了一點。”
“哪一點?”鄭平問道。
“人性!”
“人性!”這個詞在劉傑的口中傳遞到鄭平這裡,兩個人說出了同樣的話語,想起了同一個人。
“汪中茫沒有想到一個母親的堅持。他不知道劉惠的母親一直沒有放棄對案件真相的追究。我們覺得事情做得天衣無縫,覺得可以讓羅偉出來,一切回歸原點。我們忘記了,有人曾經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我們忘記了,被害人有一個堅強可敬的母親。如果我們聽從管峰的勸告,多關心一下聶海蘭,就會提前知道一切,避免悲劇的再次發生。我們做的事情也不會再次被提起。可惜的是我們忽略了彆人的人性,丟失了自己的人性,最終還是倒在這個平凡而偉大的母親手上。”劉傑歎息道。
對於聶海蘭的案件,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他非常後悔,這麼多年一直沒有關注聶海蘭。儘管這是汪中茫的命令,他還是覺得內疚。
“這可能就是報應吧。”劉傑歎了口氣。
“劉傑,你配合我們辦案,我們會考慮你的認罪態度,給予從輕處理的。”鄭平說道。
“謝謝。”這個時候的劉傑唯有表示感謝了。
“不過,我們還有一個條件。”
“有什麼條件,我都會儘力。”劉傑聽到鄭平這麼說,馬上表態。
“你已經交代了,但王遠行沒有交代,我們希望你能幫助我們來指證他。”
“沒有問題,我可以指證,而且他的事情在我手裡是有證據的。”
“什麼!”鄭平有些驚訝,劉傑居然手裡掌握了王遠行的證據。這可真是不簡單呀。要知道,王遠行那可不是一般人呀。在法律上他足夠專業,在具體的行動上他足夠小心,這樣的人還會被劉傑留下證據,鄭平倒是沒有想到。
“這也沒有什麼。這件事情上,汪中茫不出麵,王遠行不出麵,一切都是我在辦。那麼將來有什麼事情,也是我來頂。我頂就我頂,可是我不能白頂,總要留個證據在手裡不是。我們做秘書的命苦,需要對領導忠誠,需要為領導擋槍。但是這個賣命錢還是要有的。最後保命的東西還是要有的。”劉傑看出了鄭平的不解,就解釋起來。
“是什麼證據。”
“錄音錄像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