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劉主任這個時候已經被陳鄉長的關心感動得熱淚直流。人就是這樣,在你脆弱的時候,哪怕隻是一絲絲的鼓勵也是寶貴的。何況這可是領導的承諾。陳鄉長這個時候表現出了一個領導乾部的擔當。
“詩姐,什麼事,你想讓我去梅遠幫忙。我倒是沒有問題。隻是單位不一定給我假。我剛剛請假考試。”鄭平從鄉政府出來後,接到了田詩的電話。
田詩想讓他去梅遠幫忙辦個案子。鄭平倒是想去。但他畢竟是公務人員。今年已經請假上培訓班,還去的長濟市。他今年在司法局就沒上幾天班。儘管司法局的領導對自己還是不錯的,但也不能太過分不是。
“放心吧,調令的問題有人解決。就說你來不來吧。”田詩那邊早就替鄭平把該想的問題都想到了。
“我這邊還有些事,你稍等等。”鄭平怎麼也要把劉老三的事情辦完再走。說到底,這個債還是汛情時欠下的。人就是這樣,說話要算數。自己當初答應要幫田大柱他們一次。說到就要做到。
“好吧。你抓緊。”田詩把電話放下,卻是眉頭緊皺。表麵上她顯得不急不忙,實際的情況正好相反。
田詩在梅遠市的工作開展得並不順利。牛森這個人在梅遠市不能說是沒有能力。隻要是田詩能夠提出的要求,他都會儘力滿足。
可是田詩卻始終無法完全信任牛森。因為這個牛森明顯不是一個普通人,並且他也屬於這個案件的圈裡人。
每個案件都會以嫌疑人或被害人為中心展開一個關係圈子。這圈子有大有小。田剛這個案件的圈子就非常大,大到可以覆蓋整個梅遠,甚至輻射長濟。田詩越是深入這個案件,越覺得事情並不簡單。這個時候,身邊需要一個可以信賴的人。這個人絕對不是牛森。
但是鄭平一時半會還來不了。田詩也知道,鄭平不是自己的跟班,也有屬於他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按照自己的需要隨叫隨到。
田詩感到了一絲孤獨和無助,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居然對鄭平這個沒有入行的人有了依賴。這對於一個律師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律師從來都是獨立辦案。雖然經常也會形成固定搭檔。可是搭檔關係,其實也是隨時可能變的。
“田律師,跟何秀芝走得比較近的男人有這麼幾個。”牛森拿來了一份資料。資料裡記錄著與何秀芝有過交往的幾個男人。
“怎麼這麼多?”田詩掃了一眼,居然有十幾個之多。
“這還不是全部。畢竟有些關係,外人是不可能掌握的。”牛森說道。
田詩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緊鎖。她原本以為何秀芝的私生活雖然複雜,但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這份資料上的名字和簡介,讓她不禁對何秀芝的過去產生了更多的好奇和懷疑。
“這些男人中,有沒有可能是殺害何秀芝的凶手?”田詩沉聲問道,試圖從牛森那裡得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牛森搖了搖頭,表情凝重:“這些人警方應該都查過。田剛的案子在我們這裡可算是大案。我想我們就算是查,也不可能比警方調查更有力度。”
田詩點了點頭,她明白這個案件的複雜性。何秀芝不僅僅是一個受害者,她的過去和人際關係都可能是解開這個謎團的關鍵。
“其實田律師,雖然世文是我朋友。但我還是要說一句,我也覺得田剛才是殺死何秀芝的凶手。”牛森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你是這麼看的,理由是什麼?”田詩有些奇怪,孫世文找的人不應當是站在田剛這一麵的嗎。
“何秀芝在外麵很亂。其實這事不是什麼秘密。相信田剛也是知道的。兩個人已經談不上什麼感情了。甚至說,彼此間都已經不太顧及臉麵了。你說這樣的夫妻,要是發生什麼事,那不是很正常嗎。”牛森的分析還是很有道理的,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容忍自己的妻子在外麵如此作為。但是田剛卻忍了,不但忍了,還對外表示兩個人的感情非常好。這的確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就是因為這個。”田詩故意說道,她想知道牛森還有沒有其他理由。
“不隻是這個。”牛森說道,“田剛與何秀芝的關係是非常緊張的。這其實外界也是知道的。兩個人已經過到這個地步了,偏偏就是不離婚,你說奇怪不奇怪。”
“也許,他們達成一定的妥協。”田詩猜測道。
現實當中,也經常有夫妻互相達成妥協,在外麵各玩各的,但不會影響家庭。
“也許吧。可是田剛的情況不一樣。他的身份與普通人不一樣。何秀芝在外麵這樣鬨,不隻是他們家庭內部的事情了。說嚴重點,會影響到田剛的前途的。”
“這個……”牛森的話一下子點醒了田詩。官員的家屬的表現,往往也會影響到官員的進步。這是叫做家風。如果田剛的妻子在外麵有一些不好的傳聞的話,那麼田剛將來晉升時,也一定會受到影響的。那麼這會不會是田剛的作案動機?不知不覺,田詩發現自己都開始懷疑田剛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還有一點,我也要提醒田律師。”
“什麼事情。”田詩問道,牛森既然這麼說了,那一定是什麼特殊的事情。
“我在公安局的朋友說,他們已經知道田剛準備再審的事情。甚至連他聘請你的事情也知道了。不過,他們還不知道你已經來了梅遠市。他們正派人去長濟。”
“去長濟,他們派人去長濟乾什麼?”對於梅遠市公安局的反應,田詩有些不理解。現在這個案子與公安機關還有什麼關係嗎,就算是有關係也應當是法院與檢察院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