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山不相信世界有這麼巧的事情,他更傾向於這是田詩對偵查機關的一種妖魔化攻擊。案發現場有田剛的指紋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案發現場出現辦案人的指紋,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畢竟辦案人員也是要在現場停留的。
儘管辦案人員會儘量不留下痕跡。不過,這不是說一點痕跡也不會留下。
“現場出現辦案人的指紋是完全可能的。也許是哪位辦案人在出現場時不小心,留下了指紋。這也是非常正常的。”石青山冷冷地說道。他對田詩的這種質疑並不欣賞。
“我讚同公訴人的意見。實踐中,辦案人員出現現場,並留下痕跡,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可是,根據我們了解,這個專案組成員隻是臨時參加了案件調查工作。他是在現場勘查以後,才臨時借調專案組。這也就是說,他應當沒有參加過現場勘察。”田詩還是那樣不慌不忙,發表的意見卻是震撼性的。
一個專案組成員在未參加案件偵查之前,曾經到過案發現場,還留下過痕跡。這代表著什麼!石青山猛然間意識到,這是一個嚴重的錯誤。儘管他還是不相信一個政法乾警能夠做出入室殺人的事情。但是隱瞞自己與案件有關聯,參加到案件工作中,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嚴重的紀律問題。
“如果辯護人可以證明這一點的話,也隻能說是一種嫌疑。需要調查後,才能確認這個人是不是真正的凶手。”石青山說道。
“沒錯,隻是現場的2枚指紋,還說明不了什麼。不過,如果這個人就是何秀芝體內體液的主人呢?”田詩看向石青山。
“你有證據嗎?”石青山脫口而出。如果說現場的指紋不能直接證明殺人。何秀芝體內的體液,則代表著在被害人遇害前最後時刻,有著密切接觸。這可是推脫不了的重大嫌疑了。
“是不是,一查就知道。審判長,辯護人請求傳喚證人出庭作證。”
“可以。”封海濤現在也來了興趣。本來隻是審案的話,現在已經可以出結果了。田剛這裡已經是勝券在握了。但是對於封海濤來說,無罪判決還是有一定壓力的。
畢竟田剛案件的結論,是經過偵查,審查起訴,一審二審,最後得出的。如果推翻這個結論,也就意味著之前的案件都是錯案。推翻前案容易,能不能經得起質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現在的情況就不一樣了。辯護方不但擊穿了公訴機關構建的有罪證據體係,還提供了真正的凶手。不管這個凶手身份是否敏感,那與封海濤無關。隻要這個凶手是真正的凶手,從另一方麵更加突顯無罪判決的正確性。所以封海濤對於辯護人關於真凶的舉證是完全支持的。
旁聽席的王剛已經是臉色鐵青了。身為從基層一步一步走過來的省公安廳領導,王剛當然知道什麼叫做回避,什麼叫做偵查紀律。專案組出現了一個在現場出現過的人,那絕對是違反紀律的事情。而這個人要是與案件有關,應當及時向組織報告情況,請求回避這個案件。但是這個人沒有。看辯護人胸有成竹的樣子,肯定是掌握了充分的證據。要是那個樣子的話,省廳的麵子就丟大了!
“證人介紹一下你的情況。”田詩說道。
“我叫宋青,是田剛的鄰居。”
“我問一下,在案發的那一天,也就是2005年3月27日上午,你是否在案發現場附近看到可疑人物。”
“我見過一個男人,三十多歲。他從田剛家的單元門走出來的。”
“你是否向公安機關說過這件事。”
“說過。不過這個男人穿著警服,調查的警察一聽就沒當回事。”宋青的話一說出口,所有人都震驚了。因為穿著警裝,就沒調查。
“證人你介紹一下你自己。”
“我叫羅君。在是環衛處的清潔工。”
“你負責清潔的區域是不是田剛住所所在的小區。”
“是的。我還認識田市長呢。他是一個好人呀,總是詢問我們的工作情況。對我們清潔工很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