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平關城門樓滿是酒氣。
張飛赤著臂膀,古銅色的肌肉上沾著酒漬,正把一個酒壇舉過頭頂,往嘴裡猛灌。
酒液順著他的下巴淌進衣襟,他卻渾然不覺,隻扯著嗓子喊道:“再來!誰先認輸,誰就是龜孫子!”
帳內的楊昂、楊平等武將早已醉得東倒西歪。楊昂趴在案上,手裡還攥著半塊啃剩的豬骨,嘴裡含糊地喊著“喝酒”。
楊平靠在帳柱上,眼皮重得抬不起來,酒碗從手中滑落,“哐當”一聲摔在地上,碎片濺了一地,他也隻是哼了一聲,接著打盹。
案上的酒壇倒了一排,有的空了,有的還剩半截,濃鬱的酒香混著肉腥味,彌漫在整個城門樓。
“都彆裝死!”張飛把空酒壇往地上一摔,壇身碎裂,大喊道:“都起來,放開喝!”
張飛說著,又抓起一個滿壇酒,給身邊還能坐直的親兵倒了一碗,“你們也喝!今日不醉不歸!”
親兵們哪敢違逆,隻能端著酒碗小口抿著。
誰都知道張飛現在已經完全喝醉了,要是違抗張飛的意思,可能會引發張飛的怒火。
張飛沒少在喝醉的時候鞭打士兵!
張飛又一次喝了一壇子酒,整個人直接趴在了案桌上,哈哈大笑起來。
漸漸地,酒精上頭,張飛趴在案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親兵們看到張飛睡了過去,不由得大鬆一口氣。
沒人注意到,城門樓外有三個人正在偷窺著裡麵的情況。
他們是劉俊安插在陽平關的錦衣衛,早就和諸葛亮聯係好了,等劉備軍鬆懈的這一刻。為首的錦衣衛對著身後兩人比了個手勢,三人隨即貓著腰,沿著城牆陰影,順著樓梯而喜愛,朝著城門摸去。
此時的城門有兩名士兵在鎮守,他們很是鬆懈,正在有說有笑地聊天。
“今天咱們能夠吃到肉,多虧了兩位楊將軍。”
“就是啊!張將軍對咱們太苛刻了。劉軍都撤了,還讓咱們修繕城牆,沒把咱們當人。”
“這都算是好的了。我聽說張將軍最喜歡的就是喝酒和打人。甚至有時候還將犯事的士兵活活打死。”
“這麼恐怖的啊?咱們日後得小心點了。”
三個錦衣衛走了過去。
他們早就潛伏在劉備軍中,與守門的士兵都熟悉。
其中一個士兵看到有人過來,問道:“你們不去休息,來這裡乾嘛?”
為首的錦衣衛笑道:“這不是閒著沒事麼?過來瞧瞧。”
問話的士兵打趣道:“你們真是吃飽了沒事乾。不好好休息,居然來這裡瞎晃悠。”
三個錦衣衛不動聲色地靠近過去。突然間三人同時抽出腰間短刃,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兩個守軍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就被其中兩個錦衣衛給捂住。
為首的錦衣衛迅速割斷了他們的脖子。
兩個士兵掙紮了一下,隨後就沒了聲響。
三人迅速將屍體拖到一旁的草堆,然後合力推動城門的絞盤。
沉重的木門“咯吱咯吱”地轉動,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可關內的喧鬨聲完美掩蓋了這細微的動靜。
片刻後,城門終於被打開,為首的錦衣衛大步走了出去,拿起火把在空中不斷地揮舞。
馬超正勒馬佇立,身後五千精銳騎兵排成整齊的隊列,馬蹄都裹著厚厚的麻布,連呼吸都壓得極低。
看到城門火光的那一刻,馬超眼中閃過一絲銳光,他舉起畫戟,高聲道:“全軍出擊!目標陽平關,活捉張飛!”
五千騎兵如一道黑色洪流,悄無聲息地朝著陽平關疾馳。
“衝!”馬超一聲令下,騎兵們舉起長槍,朝著關內衝去,甲胄碰撞的“鏗鏘”聲,終於打破了陽平關的寧靜。
關平和馬岱也收到了信號,帶領後續部隊全麵撲向了陽平關。
城牆上的守軍士兵突然發現遠處衝過來大批的騎兵,急忙大喊道:“敵襲!來迎敵!”
“不好了!城門被打開了!”
“快關閉城門!不能讓敵軍殺進來。”
可惜為時已晚,馬超帶領騎兵用最快的速度衝進了陽平關內。
“殺!”馬超暴虐地開始斬殺守軍士兵。
喊殺聲驚動了城門樓內的張飛親兵。
親兵們不停地叫喊著張飛。
“將軍快醒醒!敵軍殺入關內了!”
迷迷糊糊之中,張飛恢複了一絲神誌,不滿地說道:“誰在打擾吾的休息,吾要殺了他。”
親兵見張飛有了一絲意識,更加激動地大喊起來。
“將軍,敵軍殺入關內,還請速速出戰啊。”
“什麼?!”張飛猛地站起身,酒意瞬間消散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