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俊又要讓士兵們去挖糞便了。
五百多名被點名參與“挖糞”的士兵,磨磨蹭蹭地聚集在“廁所區”外,手裡的鐵鏟、木桶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臉上滿是抗拒與愁苦,沒有一個人願意先邁出一步。
“都愣著乾什麼?!”負責督工的校尉趙虎扯著嗓子喊道:“主公軍令在此,誰敢違抗?趕緊動手,挖完還有賞錢!”
一名身材瘦小的士兵鼓起勇氣,抬起頭說道:“校尉大人,不是我們不願乾,實在是……實在是太惡心了!昨日挖完,我現在吃飯都想吐,夜裡睡覺都能聞到那味兒,再挖下去,我恐怕要吐死在這裡了!”
“是啊是啊!”
其他士兵紛紛附和。
“那玩意兒又臭又臟,沾到身上洗都洗不掉,就算給五金,我們也不乾了!”
“我們寧願去攻城,跟魏延拚個你死我活,也不願再乾這破活!”
士兵們的抱怨聲此起彼伏。
有的甚至直接把鐵鏟扔在地上,擺出一幅“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架勢。
趙虎看著眼前的情景,氣得臉色鐵青,卻也無可奈何。
昨日士兵們雖有抱怨,卻還能硬著頭皮乾活。
可經過一天的“折磨”,他們顯然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趙虎不得不往上彙報,最終這事擺到了劉俊的麵前。
劉俊一聽下麵的將士們居然不遵從軍令,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劉軍士兵向來遵從軍令,沒想到這一次居然不聽了。
文聘和霍峻好害怕劉俊會暴怒。
不聽軍令,根據軍法是要殺頭的。
劉俊淡定地說道:“這些將士不願意,那就讓其他人去啊!沒必要讓同一幫人來乾。”
文聘十分為難地回答道:“主公,將士們都說了,即便去送死,也不願意挖這玩意。沒人願意去。”
劉俊站了起來,說道:“召集所有的將領,本王倒是要看看,究竟有多難!”
文聘、霍峻等十幾名將領,跟著怒氣衝衝的劉俊,來到了“廁所區”外。
士兵們看到主公親自前來,紛紛低下頭,不敢言語,卻依舊沒有人願意動手。
“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孬種!”劉俊走到士兵們麵前,怒目圓睜,罵道:“打仗的時候你們喊著要為國捐軀,現在讓你們做點小事,就推三阻四!不就是挖點糞便嗎?能比刀槍劍戟還可怕?!”
一名士兵抬起頭,小聲說道:“主公,不是我們怕,實在是……實在是太惡心了,我們真的受不了了。”
“受不了也得受!”劉俊怒吼著,一把奪過身邊士兵的鐵鏟,說道:“今天本王就給你們做個榜樣!本王親自挖!本王不是那種高高在上、隻會說大話的人,你們不乾,本王來乾。”
文聘、霍峻等人見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劉俊竟然會親自下場挖糞!
文聘連忙上前,躬身說道:“主公,萬萬不可!您乃千金之軀,怎能乾這等汙穢之事?還是讓末將們來吧!”
“你們?”劉俊冷笑一聲,說道:“你們要是肯好好乾,還用得著我親自來?今日你們誰也彆想逃,都給我拿起工具,跟我一起挖!誰敢偷懶,軍法處置!”
將領們麵麵相覷,眼中滿是絕望與崩潰。
霍峻悄悄拉了拉文聘的衣袖,小聲說道:“文將軍,這可怎麼辦?主公是真的怒了,咱們要是不從,恐怕真的會被軍法處置。”
文聘苦著臉,搖了搖頭:“還能怎麼辦?隻能跟著主公一起乾了。希望這噩夢能早點結束。”
將領們無奈,隻能紛紛拿起鐵鏟、木桶,站到劉俊身後,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士兵們見主公和將領們都親自動手了,也不敢再抗拒,隻能不情不願地拿起工具,走到“廁所區”旁。
“動手!”劉俊一聲令下,率先舉起鐵鏟,朝著糞便堆挖去。
可剛一鏟子下去,一股濃烈的惡臭便直衝鼻腔,比他想象中還要刺鼻百倍。
劉俊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當場吐出來,他強忍著惡心,將鐵鏟裡的糞便倒進木桶裡,可手上、衣袖上,還是沾到了不少汙穢之物。
“嘔……”霍峻剛挖了一鏟,便再也忍不住,當場乾嘔起來,眼淚鼻涕一起流,手裡的鐵鏟都差點掉在地上。
文聘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緊閉著嘴巴,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每挖一鏟,都像是在承受巨大的折磨。
他看著手上的汙穢,隻覺得一陣頭皮發麻,心中滿是崩潰。
想他文聘也是堂堂名將,征戰沙場多年,殺敵無數,如今卻淪落到挖糞的地步,傳出去簡直是奇恥大辱!
其他將領們也紛紛乾嘔起來,有的甚至直接吐了出來,吐完後還得硬著頭皮繼續挖。士兵們看著主公和將領們狼狽的模樣,心中的抗拒漸漸少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莫名的“平衡感”。
原來不止他們覺得惡心,主公和將軍們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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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劉俊卻一點都不為所動。
劉軍士兵出現了反抗之心,這是劉俊絕對不想看到的。
劉俊無論如何都要忍住,他要給所有人樹立一個榜樣。
眾人見劉俊居然不動如山,心中佩服不已。
士兵們也被劉俊的堅忍給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