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京中女子眾多,同樣的鞋子也不可能隻賣出去一雙,即使是梁玉兒站出來指證也沒有用。
“陛下,據微臣所知,中秋當日,翰林學士府上的公孫公子在京郊舉辦了一場詩會,京中參加的公子姑娘甚多,當日曜王爺也在場,但因為當日中秋,詩會在未時便結束了,公子姑娘們也就陸續離去了,這本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當日江尚書府上的三姑娘卻遲遲未歸,所以也就出現了江尚書與江夫人持槍在朱雀大街上縱馬之事。”
方禦史說的有鼻子有眼,那樣子像是他觀望了全過程一般。
莫說江渢,饒是昨日才知道實情的江亦白都不得不懷疑,方禦史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方源,你休要信口雌黃!”
若不是邊上的文臣拉著他,江渢的腿現在應該已經踹到方禦史身上去了。
皇帝皺了皺眉,顯然對江渢衝動的行為感到不滿。
“肅靜!”
張公公尖著嗓子喊了一聲,朝堂上霎時安靜了不少。
方禦史看了隱忍著的江渢一眼,有恃無恐地繼續道:
“再者,在曜王爺回城之前,也曾有人見到公孫公子身邊的小廝駕著馬車送了一個侍女到江府,那侍女下馬車時身上還帶著血,說明江三姑娘在外應是遇到了危險,而曜王爺那時正好救下了江三姑娘,江尚書與江夫人持槍縱馬本應是要出城去尋江三姑娘,隻是在侍女的提醒下已經知曉曜王爺將人救下一事,所以在朱雀大街上見到曜王爺時才會一改著急之態,改道回府去了,江尚書,本官可有說錯?”
說到最後,方禦史直接走到江渢麵前,看著江渢道。
方禦史沒說出口的是,此事他原本也隻是猜測,並沒有足夠的證據上奏,直至中秋第二日有人將一封書信投到他府上,裡麵說明前一日江幼宜在何處受襲,周瑾川又如何去救她,又有何人看見他們等一係列詳細,再加以荷花宴的造勢,這才讓他有了上奏彈劾周瑾川的機會。
江渢快要氣死了,若非皇帝還坐在龍椅上,他現在早該一拳打到這廝身上了,哪裡還輪得到他在這裡大放厥詞!
“方禦史。”
一直沒說話的周瑾川,在此刻開了口。
“是何人告訴你,中秋當日是江家姑娘遭到了危險,而不是本王遇襲?你又是如何知道,公孫公子身邊的小廝還曾駕車送了江家姑娘身邊的侍女回去的?江家姑娘平日甚少出府,遑論與人結怨,又有誰會大費周章去買通人襲擊她一個弱女子?”
“自然是……”
方禦史差點嘴快說出了真相,隻是話到嘴邊他又猛的頓住了。
“是什麼?嗯?”
周瑾川直直地盯著方禦史,波瀾不驚的眼神看得方禦史後背一陣發寒。
“是……是……”
方禦史結巴著,不知如何解釋。
“方禦史,中秋那日,本王遭到一夥黑衣人襲擊,若非江姑娘和公孫府上的公子援助及時,今日本王還不一定能站在此處,江姑娘於本王而言是恩人,如今僅憑你的一記猜測和莫須有的有人看見,便隨意定本王的罪,更玷汙了一個閨閣女子的清白!皇兄,若是禦史台人人都像方禦史這般不計現實,那這禦史存在的意義為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