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周瑾川主動開口,那可就不是她不守諾了。
江幼宜心底暗暗道。
話都說到位了,太後也沒了留她的心思,跟江幼宜又隨便聊了幾句便讓人離開了。
從太成宮出來,江幼宜也沒敢在宮裡逗留,正找了個小太監讓他帶自己到宮門處,不遠處便有一群女子匆匆忙忙地往這邊走來,江幼宜一眼就看見當頭的女子,正是當今皇後,而她的身後則是扶著孕肚神色焦灼的白絳璃,江幼宜看著她們走來,便知曉她們是要往皇帝的寢宮方向而去的,她無意與她們對上,隻跟在小太監身後默默低下了頭,隻等著這一群的嬪妃從她身邊過去。
“等等。”
眼瞧著她們快要走過去了,江幼宜都準備抬起頭了,耳邊便傳來白絳璃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往她那邊看去,便瞧見原本站在皇後身邊的白絳璃不知何時轉身來到她麵前了,她蹙著眉問江幼宜:“小幼宜,你怎的在這裡?”
皇後有些不滿地轉頭朝她們看了過來,卻也沒說什麼。
江幼宜沒忘了禮數,朝一眾娘娘們都行了個禮,才對白絳璃道:“回娘娘話,是太後娘娘宣臣女入宮的。”
“既是無關緊要的人,白妹妹還是莫要再聊了,快些走罷,皇上那邊還等著我們呢!”
黎貴妃冷聲道。
自上一次的荷花宴之後,黎貴妃與白絳璃的關係便徹底決裂了,雖不敢再對白絳璃做些什麼,但她也沒對白絳璃有過什麼好臉色。
距離皇帝被氣暈過去也不過才短短兩個時辰,前朝的事情嬪妃們多多少少也收到了半點風聲,先不論方禦史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將皇帝氣暈了過去,有人隻覺得這件事本身就是周瑾川惹出來的禍,將皇帝氣暈了也有他的一部分責任在。
正巧,黎貴妃便是其中之一這樣認為的。
而江幼宜作為被彈劾的另外一位主角,黎貴妃對她更是沒什麼好臉色,連眼色都不願多給她一個。
白絳璃沒理她,但是人多也不好與江幼宜說太多,隻輕輕摸了摸江幼宜的腦袋道:
“既然無事了那便快些出宮去吧。”
江幼宜也明白她的意思,眨巴著眼睛道:“臣女知曉了,多謝娘娘。”
告彆了白絳璃和一眾的妃嬪,江幼宜在小太監的指引下離開了皇宮,隻是剛離開皇宮,隨心便如鬼魅一般出現在她身前,麵無表情地道:
“江三姑娘請留步,我家殿下請你到舒芳樓一敘,還請跟屬下來。”
江幼宜握了握手中的帕子,跟著隨心坐上了馬車,前往舒芳樓而去了。
皇宮內。
自皇帝昏迷過去後,幾位皇子與周瑾川便跟著一同過來了,太醫院的禦醫們幾乎都出動了,隻是把了脈的禦醫都說皇帝是肝火太盛,又因情緒波動太大以至於怒火攻心才導致的昏迷,隻要開一方藥劑喝了便無大礙了。
幾位皇子知道皇帝沒什麼大礙,都鬆了口氣,還未等大夥兒平靜下來,皇後又帶著一眾的妃嬪趕了過來,一時間寢宮裡再一次鬨哄哄了起來。
雖說知道今日皇帝昏迷有周瑾川的一部分責任在,但真要對上了,覺得他有錯的幾位嬪妃卻又不敢開口說他什麼,更何況皇後娘娘都沒說話,她們更是隻能憋著不快,敢怒不敢言。
等到皇子們和一眾的妃嬪們都離開了,寢宮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隻是自皇帝昏迷後周瑾川的臉色就一直沒好過,不知情的人都覺得皇帝這隻是生了一場小病,但知道內情的周瑾川卻沒辦法對這個情況放以輕心。
他抓住一直給皇帝調理身體的兩位醫正,又將寢殿內除了張公公之外的宮女太監們都趕了出去,才蹙著眉頭問道:“兩位醫正,你們告訴本王,皇兄的身體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