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三姑娘醒了。”
隨心前來稟報的時候,周瑾川正在書房裡批閱皇帝丟給他的一大堆折子。
白絳璃肚子裡的孩子月份將近,皇帝每日除了上朝之外,便是時時刻刻待在她的清雅宮中,這幾日白絳璃也不太好受,皇帝怕她頭胎生產時受驚,老早就從宮裡宮外挑了十來個產婆在清雅宮候著,還將白老夫人和白夫人接到了宮中,以此來減緩白絳璃的擔憂。
周瑾川批折子的手一頓,他正欲站起身,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坐了回去,垂著眼睛道:
“醒了便醒了,你到太醫院去將李醫正請來,讓他到將軍府去看看吧。”
說完這話,卻沒聽見隨心應聲,不由抬頭,見他站在原處不動,問道:
“怎麼還不去?”
隨心等了一會兒隻聽見這話,平日裡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多了些詫異,卻也沒多問,拱手離去。
站在門外的隨風自然也聽見了周瑾川這話,同樣也是一臉詫異,待隨心出來,他暗戳戳問道:
“殿下今日是怎麼了?江姑娘都醒了怎麼還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換做平日不該早就上門去了嗎?”
“隨風。”
無波無瀾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隨風立馬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什麼,隨心瞥了他一眼,隨即消失得沒了影兒。
周瑾川執著朱筆,手上的折子也批不下去了,他一想起前幾日衛巍找他說的那些話,心裡便煩躁得很。
“王爺,江幼宜那女人追在我的身後將近十年了,我衛巍不說很了解她,但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還是有信心說上兩三分的,今日與你說這些話也不過是不想您被那個口蜜腹劍的女人給騙了,像王爺這般優秀的,想要什麼大家閨秀沒有?又何必獨獨非她江幼宜一個不可呢您說是不是?”
“縱然江尚書清廉剛正,可江幼宜卻被他們江家養成了驕縱不堪的女子,她想要什麼,向來都是用儘手段也非得到不可的,心機深沉之可怕,根本不像麵上那般乖巧柔弱……”
“啪!”
“隨風!”
周瑾川暴躁地將手中的朱筆扔了出去,他站起身來,再一次惱怒自己為什麼非要見衛巍那一麵不可,竟讓他有機會在自己麵前說這些廢話!
“王爺。”
“去給本王將衛家的人都調查一遍,著重查衛巍!”
“是。”
……
隨心的動作很快,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將李醫正帶到了將軍府門口,聽見福伯進來通傳的時候,顧氏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什麼?李醫正來了?快快將人請進來!”
李醫正跟著下人來到芙蓉閣時,顧氏已經在了院門口等著了,隨即便將李醫正恭敬地請進了門。
“三姑娘的傷勢恢複的很好,這些時日再好好養養,傷口便沒什麼大礙了,隻是……”
到底是女子閨房,李醫正也不好隨便進去,隻隔著紗簾大致看了一下江幼宜的傷口,指使著雙兒給江幼宜的後背再上了次藥,再給江幼宜把了脈,這才出了正廳去,與顧氏說了一下大致的情況。
“隻是什麼?醫正不妨如實說,我們心裡好有數。”
江老夫人剛鬆開的眉頭因著這句“隻是”又皺了起來,她有些迫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