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紫箐你放肆!”
衛紫箐這話一出來,德馨公主就被嚇得再也顧不上禮節,放聲嗬斥。
當她看見上座的太後斂了笑意,心下一顫,連忙跪倒在地:
“母後息怒,明珠是不懂事才胡言亂語的!她不是故意衝撞母後的!”
“啪嗒!”
原本在太後手中把玩的玉如意被摔在了她腳邊,殿內上下的人都跪了下來,就連原本與之說笑的夫人們臉色也一臉惶然,半句話都不敢說。
原本與皇後聊天時臉色已經緩和一些了的周瑾川再次沉下了臉。
“太後娘娘今日乏了,各位夫人請回吧。”
俞嬤嬤忙出聲,幾位夫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不是她們能聽的,忙帶著自家姑娘起身行禮離開了。
待殿中沒了外人,太後才冷下了臉。
“娘娘!”
俞嬤嬤上前一步扶住了太後的手,將她從座椅上扶了起來。
太後冷著臉,她在後宮養尊處優幾十年,保養得當的臉上也難掩歲月的痕跡,隻是她到底還是做過皇後的人,經過了歲月的沉澱,通身尊貴威嚴的氣場隻增不減。
衛紫箐跪在地上,原本無畏的臉上如今多了幾分害怕,隻是話一出口便如覆水難收,她隻能硬著頭皮賭一把。
“明珠啊,你是皇上親封的郡主,京都的好男兒多得是,哀家記得你此前不是與河間王世子玩的甚好,那孩子也是頂好的男兒,哀家做個主,替你們二人指婚,讓你做河間王世子妃,如何?”
太後走到衛紫箐麵前,淡笑著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道。
站在她身側的俞嬤嬤卻知道,太後此番,是真的生氣了。
宮中人人皆知,太後最是惡心河間王這位王爺的。
隻因為河間王的生母原本是太後手底下的一個灑掃宮女,太後當年懷周瑾川時先皇喝醉了酒,誤打誤撞寵幸了河間王的生母。
又巧的是,第二日便是年長宮女離宮的日子,那宮女正好又到了能出宮的年紀,她不想在宮裡蹉跎一生,最後竟隱瞞被先皇寵幸一事順利出了宮,隻是出宮後那宮女發現她懷了孕,隻好自己在京中盤下一間小鋪子,一邊討生活一邊生下孩子,將孩子撫養長大。
隻是好景不長,在孩子十歲時那女人染上了怪病,藥石無醫的情況下那女人拿出了先皇寵幸她的那晚賞她的玉佩,告訴了孩子,他的父親是什麼人,讓他有機會一定要認祖歸宗。
那孩子最後還是回了宮中,被先皇指著養在了當年的賢妃,如今的賢太妃名下,年紀一到便封了王,賜了封地。
隻是太後這人小氣,並且與賢太妃一直都不對付,當年河間王被先皇送到賢太妃身邊時,她便找人將河間王的身世差得一清二楚了,在得知他的生母曾經竟是自己宮中的灑掃宮女時,太後甚至差點氣得沒將宮殿給拆了。
而賢太妃,則是薪王與德馨公主的生母。
如今她有意給衛紫箐和河間王世子指婚,便是打定主意要惡心她們的。
那河間王世子周策,又哪能是什麼好男兒,不過是一位隻會逗貓走狗的紈絝草包罷了。
聽太後這樣說,德馨公主心下大駭,正欲說話,太後便一個眼神看了過來。
“娘娘,明珠不願嫁他人,隻想嫁給曜王爺,求您成全……”
奈何衛紫箐聽不出太後話中的意思,以為她這般神色是與她說笑,膽子又大了幾分,直接拒絕了她的賜婚。
“明珠郡主,太後娘娘的旨意豈是你說不要就能不要的。”
俞嬤嬤心中冷笑,嘴上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