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秧秧拍了拍腦門兒,再次定睛看去。
好家夥,真的是他們現任宗主的本命燈沒了。
天,宗主這才出去多久,一個多月而已。
陸茉雪去奪運戰場都活的好好的,結果自家宗主這就沒了。
新任宗主怕是曆史上在任最短的宗主了吧,短到他的本命燈都還沒從親傳這邊挪走。
咳咳,趙思勉的本命燈之所以還留在親傳這邊,其實是他自己不願意挪走。
他接任宗主比較匆忙,而且他也沒打算一直當這個宗主,等他師尊從域外戰場回來,他也是準備撂挑子不乾了的,所以他不想移。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他的本命燈滅了。
樊秧秧壓下心中的翻江倒海,以及眼眶中的濕意,正想敲鐘呢,卻猛地發現剛剛那盞滅乾淨了的本命燈又燃了起來。
這下她的情緒都被搞得不連貫了,這都是在搞什麼嘛。
等等,這本命燈究竟怎麼回事,要燃就好好燃,你就燃這麼一點點是怎麼回事,感覺下一秒就又要滅了。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樊秧秧有些不知所措。
但怎麼著都是大宗門的內門弟子,也不至於一下子就慌了手腳,她不明白情況,那就去找能搞定這些事情的人。
於是她連忙朝樓下跑去。
停魂殿一共五層,親傳們的在三層,一樓的本命燈是外門弟子和雜役弟子的。
二樓的是他們這些內門弟子的,人數太多,所以執事弟子也多。
但三樓就沒多少了,親傳加起來幾十個,升任了峰主長老什麼的本命燈就會移到第四層。
所以隻用一個人看著就行。
樊秧秧急匆匆的下樓,看到懶洋洋躺在停魂殿外邊曬太陽的白發老者,她也顧不得害怕,連忙道“陳長老,不好了”
正一搖一搖曬著太陽的老者慢悠悠的取下蓋在臉上的話本,不疾不徐道“大驚小怪的成何體統,有人死了就敲喪鐘啊,大喊大叫的有什麼用”。
樊秧秧
她就不明白了,這位長老說道生生死死怎麼能這麼淡定的,好歹她守著的也是三樓啊,那裡麵每一盞本命燈的主人都是太虛道宗的絕頂天才,是太虛道宗未來的支柱,少哪一個都是宗門莫大的損失好不好。
陳正熙長老慢悠悠道“出什麼事了?”
樊秧秧覺得對方太淡定,所以準備讓這位看著就凶巴巴的長老震驚震驚,於是她深吸一口氣道“就在剛剛趙宗主的本命燈滅了”。
剛還淡定得不要不要的陳正熙長老手中的話本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他掏了掏耳朵,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瞪著眼睛問“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陳正熙本來就長得比較凶,再加上臉上那道幾乎貫穿整張臉的疤痕看著就更凶了。
樊秧秧忍不住後退一步,咽了咽口水道“陳長老,您還是上去看看吧,宗主的本命燈之前確實滅了,但現在又亮了,但隻亮了那麼一點點”。
說著,她還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中指比劃了一下,就好似在說,嗯,就是這麼一點點。
陳正熙這下的情緒也直接被搞的不連貫了,這丫頭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要不是現在情況緊急,他肯定要好好數落數落這丫頭。
他之前能那麼淡定,還不是因為沒聽到喪鐘,現在這麼一搞,他哪裡還能繼續裝淡定了。
彆說出事的是大家都寄予厚望的宗主,就隨隨便便一個弟子出事心裡都會起波瀾,這份差事是真不好做啊,他又想撂挑子不乾了怎麼辦。
當他看到趙思勉的本命燈,確實如樊秧秧所說隻剩下了那麼一點點火星還燃著時,心裡就微微歎了口氣。
看這樣子,就算沒死也差不了多少了,真是造孽啊。
等等,這情況怎麼和紅綾那丫頭的本命燈差不多呢。
他想了想對樊秧秧道“宗主的事情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去找月嬋,你繼續在這兒守著”。
樊秧秧點頭,然後弱弱道“可我剛剛在外麵並沒有壓低聲音,肯定有其他執事弟子聽到了的”。
陳正熙道“這些你都彆管,老老實實的待著,也不要亂說話”。
說完他就拿著趙思勉的本命燈消失在原地。
樊秧秧心裡鬆口氣的同時,也忍不住為趙思勉祈禱。
哪個少女不懷春,她自然也不例外。
而趙思勉就是她喜歡的那一款,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長得比畫中人還要驚豔,隻可惜他已經有了心上人。
但是也沒太大關係,這種喜歡她很清楚是浮於表麵,兩人隻是認識而已,沒到那種情根深種的地步,所以於公於私她都希望對方好好活著。
陳正熙帶著趙思勉的本命燈來到主殿。
月嬋正煩躁的在大殿中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