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錢小桐掃了眼周圍的人,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默不作聲的走到門前,錢小桐打開門走了進去,直奔西屋。
推開門,錢小桐打開外屋地的燈,聲音顫抖的喊了聲:“媽!”
屋裡安靜的仿佛是在印證這些爺們兒的推測,像是在告訴錢小桐,喊雞毛,你媽沒了。
錢小桐臉色蒼白,扶著牆進了裡屋,顫顫巍巍的打開燈。
“媽呀!”
錢小桐一屁股栽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的看著掛在上頭的母親,大腦一片空白。
跟在後麵的陳默朝屋裡一看,饒是有心理準備,也是讓老錢太太嚇的一激靈。
隻見老錢太太掛在炕上,一雙眼珠子像是要從眼眶跳出來一樣,渾濁中帶著血色。
特彆是老太太臉上的褶子,散開之後整個臉鬆垮垮的,配上伸出來的舌頭,還有身上穿的那一身大紅襖,怎麼看怎麼瘮人。
“媽!你這是為啥啊媽!”
錢小桐回過了神,他媽死相再難看,也是他的母親,喪母之痛遠遠蓋過了心頭的恐懼。
他連滾帶爬的上了炕,抱著錢老太太的腿就想把老太太放下來,可是他用力一舉,老太太紋絲不動,就像是長在了空中一樣。
陳默和三嫂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
穿著大紅襖吊死,這老太太就壓根沒想善終。
身後跟著進來的爺們兒一人一聲臥槽,顯然讓錢老太太嚇的不輕。
陳默擺了擺手,說道:“二狗留下,其餘人都出去吧,你們幫不上啥忙。”
陳默這麼一說,眾人如蒙大赦。
本來他們就害怕錢老太太,特彆現在錢老太太的恐怖死相,更是讓他們心底打怵。
車書記點了點頭,說道:“行,有事兒就喊我們,我們在外麵候著。”
等眾人出了屋,陳默看著老錢太太炕上花花綠綠的剪紙,還有那個糊好的大黃牛,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彆折騰了,你媽不想走,誰也放不下來她。”
錢小桐抹了把眼淚,跪在地上砰砰砰對著老太太一陣磕頭。
“媽呀,你就安心走吧,你說你咋就想不開啊,你兒媳婦也沒埋怨你啊,你咋就上了吊了啊!”
“媽呀,彆折騰了,你就走吧。”
陳默抱著胳膊看著錢小桐在那哭喪,歪著腦袋接過二狗遞過來的天蓬尺,小聲說道:“一會兒你守門,我守窗戶。”
二狗點了點頭,小聲說道:“那誰動手啊?”
陳默朝著三嫂努了努嘴,說道:“肯定得三嫂啊,這事兒咱也不專業啊。”
三嫂瞪了陳默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隻要你找我,準沒好事兒。”
陳默厚著臉皮笑著說道:“三嫂,我和二狗沒開眼,咋樣,那老太太在屋裡不?”
三嫂點了點頭,說道:“嗯呢,等會兒給錢小桐支出去,他在這我不好上手。”
“對了,你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