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陳默就上了孤兒山。
“來了。”
“嗯,柳爺,量量血壓。”
柳爺看了眼陳默,伸出胳膊:“不是前兩天剛量過麼,怎麼還量呢?”
陳默頭也沒抬,滿嘴胡話:“前兩天的血壓儀壞了,剛買的新的。”
柳爺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行,老的總有不行的那一天,老的不退場,新的上不來。”
陳默紅著眼抬起頭,瞪了柳爺一眼之後,盯著血壓儀。
還好,血壓還算在健康數值之內。
解開血壓儀,陳默的手搭在了柳爺的脈門,脈象平穩有力,沒有什麼問題。
虛驚一場。
收起血壓儀,陳默問道:“想吃啥?”
柳爺微微一愣,答非所問:“咋了,怕我死了?”
“嗯。”
柳爺站起身子,摸了摸陳默的腦袋,滿目慈愛:“人都得有老的那一天,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要太過於拘泥。”
陳默沒好氣的說道:“你就不能學學人家白日飛升的,非得生老病死?”
“哪那麼容易,沒事兒,我努努力,還能看到你兒子娶妻生子。”
“那行,中午吃啥?”
“你沒事兒下山去吧,一會兒下麵還有事兒呢。”
“那你有事兒給我打電話,彆死扛著。”
“行,下山去吧。”
柳爺擺了擺手,陳默三步兩回頭,柳爺依舊筆直的站在那,如同一棵老鬆,被歲月默默侵蝕。
剛下山,陳默的手機響了。
“喂,車大爺,咋了?”
“你快來大隊部,二狗跟人打起來了,攔都攔不住!”
“臥槽!”
陳默一聽瞬間炸毛了,他是一點兒不怕二狗吃虧,生怕二狗下手沒輕重,給人打壞了。
關鍵誰那麼不長眼,沒事兒惹二狗乾啥?
要知道二狗不輕易動手,記憶裡除了給自己出頭,還真沒主動打過彆人,怪不得柳爺說山下有事兒,感情是這事兒。
陳默邊開車邊給二狗打電話,二狗電話不接,再打給白芷,好半天白芷才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鬨哄哄的,明顯能聽到二狗在那邊的咒罵聲,還有李沐秋拉架的聲音。
“媳婦兒,咋回事兒啊?”
“你快回來吧,整不住了,三兩句說不清楚。”
十多分鐘陳默到了大隊部,開了車門就跑了下去,大隊部裡還是鬨鬨哄哄的,陳默先看了眼被金子和小虎死死拉住的二狗,看到二狗沒事兒,他又掃了眼大隊部裡的監控。
攝像頭的插頭都給拔了,陳默鬆了口氣,這才看向和二狗發生爭執的人。
“董輝?”
看到找事兒的是董輝,陳默的火蹭一下子就上來了,這還沒過多少時間呢,這家夥又特麼來惹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