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啞叔繼續寫,男人就一步跨過桌邊到他身前,急迫的抓起他的手腕,把住脈搏。
脈搏是性命所在,不能輕易被外人掌控。但啞叔被抓著卻沒有掙紮,任由男人探究。
撲通撲通——
微弱的脈搏傳至男人指尖,男人的臉上既憤怒又焦急。
“你的心脈怎麼受損成這樣?強行窺探天機,至少折壽十年,你你,還要不要命了?!”
“誰乾的,哪個混蛋逼你的嗎?我去宰了他!!”
啞叔輕輕將手掙脫,搖搖頭,又提筆寫起來。
“自願的……誰?!”
“一個晚輩……什麼狗屁晚輩,值得你用命來護嗎?!”
男人的咆哮聲不斷響起,他胸膛劇烈起伏,明顯氣得不輕。
這時啞叔卻停下筆,不再繼續書寫,抬頭直視著男人的雙眸,一向溫和的眼眸中,浮現出一抹銳利。
男人憤怒的表情一僵,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行行行,我不會去找他麻煩,不打聽了行吧!”
“可是,你這……唉!!”
他頹喪的坐回去,用力捶著桌子,不停歎氣。
啞叔眸中的銳利散去,提起開水,給男人續了一杯。
“唉!我知道了,你的要求,我會去通知。”
“按你說的來吧,拍賣的那個委托,退回雙倍酬金,隻希望那位能和平接受。”
“不接受也沒辦法,你……都這樣了!如果那位不接受,我去找其他幾個老家夥一起去說和說和吧。”
說到這裡,男人又重重捶了一下桌子,杯子裡的開水被震得四濺開來。
“隻是,你這身子……我去找瞎子來給你看看。”
啞叔搖了搖頭。
窺天命造成的反噬,隻能靠壽命來抵。精氣流失導致的虛弱,吃藥起不到什麼作用,靠時間慢慢養回來吧。
男人很快就離開了,離開時還餘怒未消,鬥篷都沒有披,一起一躍便消失在雨幕中。
他要趕緊通知出去,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啞叔望著他消失的背影,眸光逐漸柔和。
他提出那個要求,不是孤注一擲。自己的身體情況是一方麵,另一方麵,還因為有這樣的夥伴。
他輕輕轉頭,目光落向花壇中雨傘下的植物,嘴角的弧度漸漸上揚,形成一抹溫和而寧靜的笑容。
笑容中似乎藏著某種淡淡的滿足和釋然。
“我也該離開了。”他低聲自語。
……
臨近開學之際,江回與江正已經搭乘飛機抵達京南。
根據佟勝的信息,他們順利找到了門麵並拿到了鑰匙。
站在店門口,江回仰頭望向那已失去文字的招牌,雨水衝刷過的痕跡依稀透露出它曾經的名字——【馨雅花店】。
他退後幾步,目光掃過街道的每一個角落,評估著這裡的人流量。
店麵位於一條緊鄰主乾道的支巷,距離巷口不過二十餘米,而對麵便是山河大學的主校門。年輕人來來往往,朝氣蓬勃,為這條街道增添了幾分活力。
然而,江回的眼眸中卻閃過一絲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