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村長,王村長。”
“攔山壩很危險了。快點叫大夥,搬到學校去住幾天吧。”
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小夥子,穿著藍色的雨衣,騎著摩托車,趕到了水煙村主任王一聲家門口,衝屋裡著急的大聲叫喊起來。
他是巨鹿鄉農業站的科員陳天浩,負責聯係水煙村的工作,簡稱聯村乾部。可大夥都叫“小聯乾”,即親切,也是貶低聯村乾部的職權。
形象的形容了聯村乾部在村裡的地位很尷尬,既沒有權,又沒有錢,村長和支書根本就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按照職責,對村裡的工作進行指導,一起協商部署時,村長和支書根本就不理會。
連那些村乾部和村民都不把他們當回事。
聯村乾部知道自己地位尷尬,除了上傳下達工作外,都不會去對村裡的工作做指導,喝喝酒,聊聊天,打打卡,就完事。
一些村民拿他們開玩笑,說的給他們說對象,說的說把女兒嫁給他們。被群眾調侃他們,“三天一隻雞,五天一頭羊,村村丈母娘。”
陳天浩還是該指導的就指導,村長和支書聽不聽,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可這段時間,雨水不斷,山洪爆發,導致不少水塘水滿為患,還淹沒了不少的稻田。
陳天浩跟村長和支書提出了,要加強抗洪防災,可他們的都不重視,村民的防災意識也薄弱,他擔心給村民造成很大的損失和危害,隻好跑上跑下,親自組織村民泄洪排水。
可是,那些村民都是嘻嘻哈哈的笑著,認為那水沒辦法排放,聽天由命,都沒有理會他。
他左動員,右動員,跟村民做工作,說能救多少算多少。
有些村民看到他這兩年多來,為人不錯,聽了他再三的勸說,才跟著他去想法排水。
可現在,他發現攔山壩水庫的大壩出現險情了,水庫裡有幾十萬立方的水,那大壩要是垮了,上遊的許家屋場就非常危險了。
這必須要組織村民轉移。可他一個聯村乾部根本做不到,隻能找村長了。
午飯時,王一聲喝了半斤酒,現在還睡得挺香。
被陳天浩一吼,把酒都驚醒了,馬上嘟嚕著“小陳,你亂嚷嚷什麼啊。”
“那攔山壩好好的,那裡有什麼危險啊。”
在他的眼裡,隻有書記、鄉長和蹲點的鄉領導。對一般的副鄉長他都隻是陽奉陰違。這小聯乾就是一個擺設。
陳天浩著急的拉起了王一聲叫著“你不信,去看看攔山壩啊。”
“我剛從那裡下來,有些地方都裂開了。”
“村民不轉移,那大壩真垮掉,會出大事的。”
王一聲氣惱的擺開了陳天浩的手叫著“放你娘的屁。”
“那攔山壩裂縫好多年了,又不是現在裂開的,亂叫什麼啊。”
“那村民是你喊轉移就能轉移的啊。”
陳天浩見王一聲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隻好給在省城醫院看病的村支書許令生打電話,把情況向他通報。
許令生聽了陳天浩報告的情況後,也覺得陳天浩是小題大做了,便踢起了皮球“這事情,你跟王一聲商量啊,由他決定。”
陳天浩忙說“他根本就不相信,也不去看看。”
許令生感覺陳天浩在否認他們的能力,很是不悅的說“他有他的把握。”
說完,許令生就把電話掛了。他自己家就是許家屋場的,他根本就不相信攔山壩水庫會垮堤。
陳天浩拿著手機很氣憤都想摔掉,支書和村長都不把他一個聯乾放在眼裡,他不在乎。
可現在他在乎那麼多村民的安危啊,也在乎自己的仕途啊。
水庫真垮了,住在攔山壩水庫下的許家屋場幾十多戶村民就危險了,他們基本上是一些留守兒童和老年人,到時跑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