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三民跟孫五成杠了起來,都是年輕氣盛毛裡火性,誰也不服誰,誰也不怕誰,雖然三民明知道打不過孫五成,但是不得不硬撐,在自家門口,村裡人全都看著呢,打過打不過是一回事,敢不敢打是另一回事,三民不能丟那個人。
看到小安,苗南拳笑了,花四爺幾個也笑了。
趙一全笑得更歡,他知道,彆說這幾個小子,就是全部加起來也不是小安的對手,不過他更感興趣的是這個小安會咋辦,會不會親自下場,畢竟這可是李家莊,他沒有理由旁觀。
孫五成畢竟經過師,而他的師父也是正經八百的拳師,八極拳在附近很有名氣,你想,練過十來年武功的跟沒練過的,高下立現,三民被撂倒三回之後,他自知不敵,但是也不肯就此罷休,於是抱住孫五成的腿,企圖扳倒他,無奈技不如人,不光沒扳倒孫五成,還被孫五成騎在了身上。
“服不服?”孫五成騎在三民的身上,兩隻手壓住三民的手。
這陣勢,三民已經敗了。
三民打不過這個叫孫五成的家夥,他以為自己比對方差不了多少,可是甫一交手就被對方甩出去了。三民的臉紅得像塊布,此時的他不管打過打不過,他必須打下去,總不能立馬認輸吧,他丟不起那人。於是三民雙臂亂舞,像風車,可是他這毫無套路,毫無章法的打法在孫五成的眼中就是玩,被他輕鬆躲過,瞅機會還能給他一下子。
“服你個頭,你也就是跟我打,跟俺莊上這些高手比,就跟捏螞蟻一樣把你捏死,就你這樣的,你信不信你出不了莊。”
三民雖然被壓在身下,但是聽口氣就像他是個強者。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三民打不過對方嘴上也不願意認輸,這樣隻是能挽回點臉麵,拳頭打不過,嘴巴再說不過,這人是丟大發了。三民之所以嘴上逞強,跟人群中叫二花的女子有關,雖說倆人沒公開戀情,但是彼此已經心有所屬,三民不願意在心儀的女人麵前示弱,那樣的話怕被看不起。
“嘿,你小子渾身骨頭沒牙硬,李家莊的人都是這樣麼?”
三民的不服輸激起了孫五成的火性,在他看來,輸了就輸輸了,承認就是了,問題這小子顯然是煮熟的鴨子,嘴硬。嘴硬就嘴硬唄,問題還把他說得一錢不值,還隨隨便便就能捏死他,你說他氣不氣吧,我又不是螞蟻臭蟲,隨便就能捏死,我好歹也是八極拳高手,哪能由著你這麼笑貶。
“不服,就不服。”三民掙紮著,雖然被壓住,動彈不了,但是他知道不能認輸,男人麼,不爭(蒸)饅頭爭口氣,二花肯定會覺得自己是個男人,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自己看中的男人是孬種,是慫包,哪怕不是英雄,但是不能是狗熊,沒有成家的三民深知這一點,當初二花看上的不正是自己的勇猛麼,可不能讓她失望。
孫五成使勁坐了幾下身下的三民,你不是不服麼,那我就讓你不服,由於兩個手摁住了三民的兩隻胳膊,孫五成騰不開手來教訓三民,隻好用最原始的笨法子,用屁股墩,也是功夫的一招,總之讓對方不好受。
”小子,還不服氣,打的就是不服氣,你說你有啥不服氣的,打又打不過,君子動手不動口,咱練武的就按練武的路子來。”
孫五成一臉的洋洋得意,能在外村人眼前露個臉,露個大臉,他覺得這一趟沒白來,他相信用不多久,他的威名就會傳遍十裡八村,師父知道了,肯定會誇他做得好,說不定一高興再傳授給自己一招兩招的絕招,那樣的話自己真的賺大發了。
三民趁孫五成有些分心,一使勁掙脫了他的雙手,再然後一抬腿,想把孫五成絞倒,他本以為這一招能得逞,可是無奈技不如人,非但沒能把對方絞倒,脖子反倒被對方掐住了。
“小子,還想得蹦,門都沒有,就你這菜鳥,你信不信我讓你吃屎。”
孫五成羞惱的是他新做的籠襖褂子被眼前這個叫三民的家夥給撕扯了,忙了一年,到年底做了個新褂子,留著走親傳友穿,這剛穿了兩天就被撕扯了,不惱才怪。
三民破口大罵道”你才吃屎,你一家人都吃屎。”
人群中有人說“小夥子,趕緊走吧,你以為李家莊沒人比你厲害是吧,那是人家不願意出手,就你們幾個,真的不夠揍的,綁上雙手你都打不過,可彆以為自己厲害,在李家莊,從來沒有人敢逞能。”
孫五成沒把這話當成向著他的話,反倒覺得這是嚇唬他,年輕氣盛的他因為本來就帶著氣,這下子更氣了,他不屑地說道“就這樣的貨,還吹牛,有本事出來試試,還李家莊,徒有虛名,誰來了我也不怕,有本事比試比試,誰輸誰贏還不好說呢。”
圍觀的人一陣聒噪,這哪裡來的野小子,竟然敢在這裡說大話,你不知道也就算了,我們可是知根知底的,不然昨晚上那麼多馬子,怎麼灰溜溜的退了,馬子是什麼人,這麼多馬子敢上門,肯定不是來玩的,肯定不是來給李進士家送年禮的,那麼他們咋退了,咋回事,不說也都明白,還不是李家的實力在那擺著,肯定是嚇退的唄,喏,進士爺家的幾個護院都在那邊看著呢,那個苗大俠,那個花四爺,還有那幾個,你小子可以無知無畏,但是等下肯定有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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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就說吧,這小子是抱孩子走丈母娘——諞屌能,彆急,有他好看。”人群中的二呱子說道,因為他看到了進士爺的孫子,那個多年前就有神童稱號的小安。
小安湊到苗南拳幾個的身邊,笑著對苗南拳說道“大爺,你不上去指點指點?我看這小子是個可塑之才麼。”
苗南拳哼了一聲沒接話,顯然沒看上那些李家莊人口中的棒小夥。
花四爺笑著說道“屁的可塑之才,你沒見,你苗大爺眼皮都不翻,看不上。”
小安知道,村裡這些跟自己年齡相仿或者大一些的小子們的用意,無非就是獲得苗南拳花四爺他們的關注,並期冀他們指點一二,可是他們並不知道,苗南拳的心思,作為頂尖的江湖高手,苗南拳有一套自己的理論,看不上的不收,哪怕再哀求也沒用,他相信緣分。
其實,了解底細的人知道,苗南拳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原因是他被自己的徒弟坑了,不然的話,憑他的鼎鼎大名,他怎會屈尊在李進士家當一個護院,要知道他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苗南拳,威震京師的侍衛教頭。
“這些家夥,有點晚了。”趙一全說道,因為他們村也有一幫這樣的小子,喜歡舞槍弄棒,嘿哈著自學,牛氣的不得了。
苗南拳搖搖頭道“晚倒是晚了點,可資質一般,難堪大用,教不出來。”
“苗大俠說的不假,骨頭硬了,不好彎。”趙一全說道,“不過那小子倒硬氣,不服輸,要麼,得空您指點他一二,怎麼著也算給他點獎賞,不容易呢。”
“要給你給去,苗大俠可不願意。”
花四爺說道,跟小安擠擠眼,嘴巴一努,意思你看看,那個外村的小子說話多難聽,你去教訓一下,我們這些老家夥就算了,丟不起那人,傳出去會被人笑話,你小,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