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民的爹啐了一口,不屑地說道“你讓她借去,我不是晾她,她借不來,誰家有五百現大洋?進士爺家有,問題賭博的錢他不借,這誰不知道,你看著,怎麼去怎麼回,比算的都準。”
三民不穩心,要是真借來呢,年已二十的三民已經有了私心,若由著大哥這麼作下去,這個家馬上就要完蛋,心軟的老娘心疼大兒子,難道就不想想小兒子的親事還沒著落呢。
三民恨大哥,恨得牙根疼,恨歸恨,但他卻毫無辦法。
“借不來你還讓她去?叫我說就得讓他吃一次大虧,不然你這次替他還了,下次呢,下下次呢?”
三民氣哼哼地說,心裡卻埋怨老娘心軟,慣孩子也不是這個慣法,他都多大了,二十五了,二十五了還慣,早晚慣出事,這不,出事了吧,五百大洋,你就不想想你的麵子那麼大。
“這個妻侄羔子,可讓他作毀了,要麼你把你娘拉回來吧,咱爺倆去看看,不行的話給跟人家磕頭,讓饒過你哥這一回。”
三民的爹說道,然後歎息了一聲,作為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他實在想不透,兒子大民咋混蛋成那樣,這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他百思不得其解,難道祖墳沒埋好?一刹那,他動了遷墳的念頭,可是,也就是一刹那的事,遷墳可不是小動靜,還是先把眼前的事了了再說吧。
三民跑著追上了哭哭啼啼的老娘,生拉硬拽把她弄回了家,然後跟著老爹往街上奔去,他爺倆怕去晚了大民的手保不住。
路過李家麥場的時候,三民眼饞地看著一幫夥伴正嘿哈的練武,而進士爺的小孫子小安則站在一邊不停地指點著。
看到三民爺倆,小安就問“二大爺,湊夠錢了?”
三民的老爹哼了一聲,隨即搖搖頭,無奈地說道“侄子,二大爺我也不瞞你,就我家,賣了也湊不夠啊,俺爺倆去看看,我磕頭下跪也行,看能不能讓饒過大民這一回,你說咱莊戶人家,要是少了一隻手,這以後的日子咋過啊,那不是廢了麼,要飯也不得勁啊。”
小安想了想說道“要麼我跟你們去看看。”
三民的爹一喜,進士爺的大名可以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孫子出麵,說不定人家能給他一個麵子,一念至此,他感激地說道“那就麻煩侄子了。”
陰平街的賭場真不咋地,就是一個小院子,三間屋,門後一個土爐子,上邊坐著一個鐵壺,正汩汩往外冒著熱氣。屋子東邊一桌牌九,西邊兩桌麻將。小安跟隨三民爹倆進屋的時候大民被捆了手腳,像個狗一樣蜷縮在牆角,而牌九的賭局並沒有停止,嘩嘩洗牌的聲響鬨騰的正歡。
大民看到老爹,帶著哭腔喊了一聲爹。這一聲有委屈,但更多的是希望。縮在牆角的他想了很多很多,但是斷掉一一隻手的後果無時不在腦中晃悠,那樣的話,他覺得生不如死,一隻手不單玩不了牌了,要飯吃都費勁,至少一手拿碗一手拿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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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來人,坐在牌桌上的人並沒有一個招呼,反倒繼續玩,莊家還故意地大喝道“人對,拿錢。”
三民的爹不敢吱聲,一分錢沒帶,沒臉吱聲,可是他掃了一圈,確定了坐東麵西的那個人才是正主,他噗通一聲就跪下了,毫無征兆的跪下了。
莊家被嚇了一跳,扭頭看向三民的爹,然後啐掉嘴裡的煙頭道“這誰,乾嘛呢,咋不吱聲就下跪,啥意思嘛,你們知道麼?”
幾個打牌的心知肚明,卻都搖搖頭,意思不知道,裝糊塗誰還不會。
“我是他爹。”說著,大民的爹一指大民,“我給諸位莊家磕頭了,求您饒了他吧,我家實在是沒錢啊,都讓這個混賬東西輸光了哇。”
說著,大民的爹嘭嘭嘭磕了三個響頭,實實在在的響頭,聽得人都覺得疼得慌。
莊家乜斜了一眼大民的爹,擺弄著桌上的牌九道“沒錢?沒錢就不要賭,賭場有賭場的規矩,願賭服輸,問題是這小子搞歪門邪道,出老千,壞了規矩就得受到懲罰,沒錢沒事,那就拿手抵,誰讓他發賤的。”
“都老親世鄰的,玩這招,那哪行,還不知他出老千贏了我們多少呢,哪能就這樣算了。”
一個賭徒跟著莊家附和道,不用說,是跟大民一起賭的賭友,此刻竟然一句都不替大民說話,可想而知有多恨吧。
“爹,咱走,不求他們。”
三民說道,伸手就去拉老爹,因為大民出老千,老爹跪著求人家,三民覺得這臉丟儘了,傳出去能丟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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