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很快樂。因為手上這麵小鏡子，這些日子無數貴婦邀請他參加茶會，就為借鏡子一觀。一個個眼眸不停地暗送秋波，就希望比爾主動點，把這麵鏡子送上。
不過比爾可沒那麼傻，一頓飽和頓頓飽還是分得清的。
而且說不定這些貴婦的背後就有無數人盯著，就等著來一場捉奸在床然後讓比爾在鏡子貿易中讓出好處。
不過就在比爾每天周旋於諸多商人之間時，安娜和列奧納多卻來到城內一間醫院前參加剪彩儀式。
“條頓騎士團威尼斯駐地暨呂貝克大學醫學院威尼斯第一附屬分院。”
這個長長的名字預示著這間醫院的雙重身份，由呂貝克大學負責醫療技術人才，而條頓騎士團則負責日常業務和經營。
雖然兩者的老板都是同一人。
而因為安娜和列奧納多的參與，威尼斯的名流也幾乎都來了，因此開業儀式極為浩大。這讓列奧納多極為開心。
想當初，列奧納多在威尼斯可是有著天才之稱，一時享儘了人民的讚譽和羨慕。但是由於對煉金術的過多研究，引起了當地教會的反對，再加上列奧納多年輕時恃才傲物，得罪的人有點多，這才不得不被人從威尼斯趕了出去。
甚至當初為了混飯吃，不得不委身於一個小男爵，不過事實證明，那是我列奧納多的天使投資罷了。
如今，我列奧納多又回來了！
雖然兩鬢已是白發蒼蒼，早已不是少年模樣，但是列奧納多看著圍著自己不斷追捧的眾人，心中依然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晚上能耕十畝地的那種。
眾位威尼斯的賓客倒是看不出列奧納多內心那麼多戲，他們隻會覺得醫院挺好，哪怕是對漢呂聯盟抱著十分敵意的夏洛克，也十分支持這家醫院的開張。
畢竟在疾病和死亡麵前，商業上的利益不值一提。
而且條頓騎士團這些年在救治瘟疫上一直頗有建樹，有他們的背書，這家醫院怎麼都差不到哪裡去的。
賓客這麼給麵子，列奧納多好為人師的性格又按耐不住了，帶著賓客一路參觀醫院，一路介紹著呂貝克大學最新的醫學研究。
“根據我們長期的試驗研究，我們發現現有關於致病的因素實在太過籠統。什麼邪氣、詛咒太過匪夷所思。除卻病人本身的損傷導致的病變，我們發現其餘都是一種肉眼難以看到的細小因子導致的。”
列奧納多指著掛在醫院走廊的一幅畫說道“我們觀測到其中一種因子，大概就長這樣。”
畫上，一個不規則的紫色橢圓球，依稀可以看見裡麵還有更多細小的構造。
大部分眾位賓客不明覺厲，但有一名賓客很快反駁道“等等，列奧納多院長，你不是肉眼難以看清，這又是怎麼觀測到的？做夢夢到的嘛？”
看著這名不懷好意的賓客，列奧納多有些皺眉，經人提醒才知道這位是醫師行會會長。
同行是冤家啊，而且理念不同。也就是列奧納多幾十年來脾氣淡了，要不然非得給對麵好看。
不過列奧納多還是神秘的回答道“肉眼看不到，不代表儀器看不到。”
“諾恩殿下發明了一種儀器，可以幾十倍的放大觀察物體，這也讓我們觀察微觀世界。”列奧納多故意頓了頓“對，就是微觀世界這個詞，開啟了可能。”
“不過，你要是借用這種儀器，恐怕你得考上呂貝克大學醫學院才行。”列奧納多居高臨下的看了醫師行會一眼“這麼說可能有些不禮貌，但是我覺得你的理念與本院不符。”
“你胡說，我行醫真多年，從來沒有聽過什麼致病因子的說法。”醫師會長反駁道“這是什麼歪理邪說。”
“四體液說終歸是一千年前的理論了，放在現在還是太過籠統了。”列奧納多搖搖頭道“我們隻相信眼見為實。”
“時間終會證明一切。”列奧納多剛說完便不再理會這名會長，而是繼續介紹醫院。
那名醫師還想反駁，但是賓客已經被一旁的手術室吸引了。儘管這些賓客身份顯貴，也看得起名醫，但是他們所有的環境都無法和眼前的房間相提並論。
地麵和牆壁都是平滑光整的大理石，連一點縫隙都看不到。但如此房間，一點黑暗的感覺都看不到，因為牆上還安裝著四扇巨大的窗戶，透明的玻璃將一切塵埃阻擋在外，卻將光明無私奉獻。
“這個味道，是諾恩殿下的聖子之血聖水！”一名賓客好奇的問道“你們這裡每天還做祈禱嗎？”
“祈禱不可能每天都做的，畢竟醫生也是很忙的。”列奧納多擺了擺肩“不過我們奇妙的發現諾恩殿下發明的聖水可以破壞致病因子的生存環境，從而減少致病和感染。”
“這也是你們觀察到的？”醫師會長反唇相譏。
“沒錯。”列奧納多卻非常淡定的點頭道“你如果識字的話，可以看看我們醫學院三年前的那篇論文，題目是《論酒精對致病因子的影響以及實踐運用》，裡麵有詳細介紹。”
眾位賓客再次感到震驚醫書他們聽過，論文是什麼？不過一聽就很高端的樣子。
不過此時又有賓客發現了新的玩具。
一名青年指著一排銀光閃閃的手術器具問道“這是？”
“這是手術刀、止血鉗、產鉗、縫合鉗……”列奧納多對著十幾種精密且細致的器具如數家珍，也再次讓賓客受到震撼。
這些賓客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是看到的名醫也最多就是備大中小三把刀，斧頭、鋸子外加一把錘子用來麻醉。
聽起來像屠夫多過像醫生。
哪像這裡，不僅手術器具多了十幾種，而且治療環境天差地彆。
論醫療理論，眾多賓客是不懂得。但是看著乾淨整潔而且這麼多種的手術器具，在對比一下以前那些醫師如同屠宰場一樣的環境，立馬高下立判。
這下任憑醫師會長如何反駁，眾位賓客心中也已經有了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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