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帕德裡克所料,安娜在君堡內對東羅馬舊貴族大開殺戒,導致其餘的地方貴族對安娜的觀感相當的差,因此色雷斯行省內爆發出各種叛亂。
這些叛軍規模都不大,而且大部分民眾都算是被舊貴族裹挾,安娜和帕德裡克也就樂的讓新組建的羅馬軍團去鎮壓叛軍,順便去練兵。
這些跳梁小醜被鎮壓隻是時間問題,可混亂的局勢無疑會吸引嗜血的豺狼。
保加利亞第二帝國,自號“沙皇”的卡洛楊收到了安娜的回信,還沒看完前三行就將這封信丟到一旁的火堆中,臉色陰沉的像風暴來臨前的海麵。
“這個女人,還真以為好運氣能一直陪著她!”卡洛楊無比輕蔑的諷刺了一句,隨後看著大廳中那些瑟瑟發抖的東羅馬貴族,更是不屑的大笑道“你們的請求,我聽到了,我會帶領大軍,幫你奪回土地和財富,而作為回報,你們要奉我為主,稱我為皇!”
“是!我的陛下!”
底下的東羅馬貴族看著卡洛楊輕蔑的樣子,內心也十分不是滋味。但無奈形勢比人強,安娜雖然性情溫和,但卻堅決的在不斷收繳貴族的土地和財富。而卡洛楊雖然殘暴嗜血,但卻願意幫助東羅馬貴族們收複領地。
儘管許多人知道,這無異於與虎謀皮。
像打發蒼蠅一樣,卡洛楊驅散了這群東羅馬貴族,轉而大笑著朝著親近說道“這些東羅馬貴族,居然如此懦弱,如此無能,居然還敢來求我收複領地!”
“可笑至極!”
卡洛楊的話語頓時在親信之中引爆了一片大笑,愣是好半天才止住。
“不過這些老鼠們,還是有些用處的。至少能幫我們省去不少麻煩。”卡洛楊端起酒杯,粗獷的吼道“我的士兵們,讓我們去征服那片肥沃的土地,搶走那些白皙的羅馬女人!”
“殺!”
滾滾煙塵卷起,無數草原上的部族收到命令,就連更東方的庫曼人也接到了邀請。
這些庫曼人生活在比保加利亞更蠻荒的地方。殘酷惡劣的環境讓這群庫曼人如同野狼一般凶狠,所到之處,留下的隻有殘垣斷壁和屍骨。他們不會留下成年男子和老人,不放過任何戰利品,隻會將一切可以帶走的資源掠奪一空。
這些狼一般的庫曼人,必將東羅馬富饒的領地付之一炬,讓東羅馬人民飽受蹂躪。
“但這,不就是我想要的嘛?”卡洛楊看著自己麵前連綿的營帳和超過3萬的部隊,更是心中一片爽利。
“既然巴西爾二世能被稱為保加利亞屠夫!那麼我就是東羅馬的屠夫!”卡洛楊的旗幟卷動,2萬部族騎兵以及1萬仆從兵奮然南下。
東羅的舊貴族們在說服了東羅馬北方重鎮阿德裡安堡的守軍指揮官,這座專門防禦保加利亞的北境堡壘打開了大門,歡迎卡洛楊的到來。
“很好,隻要你們臣服於我,我會幫你們收複故土的。”卡洛楊也不是傻子,還是願意先給這些帶路黨一些口頭支票的。
但是當晚,阿德裡安堡的周圍村落全部燃起了火焰,血腥味連5英裡外的堡壘中都隱約可聞。
在庫曼人的鐵蹄下,往日的寧靜被撕裂,雞犬之聲被尖叫和哀嚎所取代。田野裡,金黃的麥浪不再搖曳,隻剩下被踐踏的麥稈和泥土混合的腥味。
教堂的鐘聲不再響起,取而代之的是火焰吞噬木頭的劈啪聲。虔誠的祈禱聲在火海中戛然而止,神像在烈焰中扭曲,仿佛連神明也無力回天,隻能眼睜睜看著信徒的苦難。
卡洛楊的軍營中日夜傳來女子的慘叫與哀嚎,也讓阿德裡安堡的守軍眼中充滿了恐懼與憤怒。
那些東羅馬舊貴族們感受到底層的憤怒,同時也震驚於卡洛楊的殘暴,吵了幾天總算是選出了一個代表前往卡洛楊的營帳,乞求卡洛楊的仁慈。
在卡洛楊的營帳內,火光搖曳,映照出他那冷酷的線條和銳利的眼神。而東羅馬的貴族代表,一位年邁的長者,顫抖著步入帳中,他的麵容刻滿了歲月的溝壑,也映出了他內心的恐懼與不安。
“尊貴的沙皇,我們……對您的英勇和力量深感敬畏。您的慷慨援助,我們銘記在心。”貴族長者顫顫巍巍的說道“我們……我們隻是希望恢複羅馬光榮而神聖的傳統,保護我們神聖而不可侵犯的財產不受那個偽帝的屠刀。”
卡洛楊斜靠在鋪滿獸皮的椅子上,手中的金杯混雜血液與美酒,他輕輕搖晃著,讓酒液在杯中旋轉,仿佛在欣賞一場血腥的舞蹈。他的目光如刀,切割著貴族長者僅剩的自尊。
“是嘛?”卡洛楊冷笑一聲“我已經在做了啊。”
“可是您的……”貴族長者把接下來的話咽了回去,因為卡洛楊如狼一般的眼神已經死死的箍住了他的喉嚨,令他難以發聲。
“可是什麼?”卡洛楊不屑的偏過頭去,一名被擄掠來的東羅馬女子立刻顫抖的遞上一串葡萄。
似乎是對女子遲緩的動作不滿意,卡洛楊把女子指給一名像熊一樣高大卻異常的凶悍的將領。
“賞你了。”
還不等女子求饒,將領立刻哈哈大笑,將女子攔腰抱起大步走向營帳外。
帳篷外女子的哀嚎如針一樣紮在貴族長者的背上,但哀嚎聲突然戛然而止,隨後隻有鮮血激射的嗚咽。
看著抖得和鵪鶉一樣的貴族,卡洛楊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你們這群懦夫,千呼萬喚的來求我出兵,還願意奉我為沙皇。”
“我答應了,我出兵了,我做到了作為沙皇該做的,可是你們……”卡洛楊話鋒一轉,語氣裡如同寒冰一般冷冽“作為臣子,為皇帝奉獻一切不是應該的嘛?”
“我這裡隻有給勇士的美酒,沒有給懦夫的豬食。”卡洛楊躺回椅子,連正眼都懶得看貴族一樣“趁著我心情還好,趕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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