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虎賁軍火頭營早早生火造飯。
日上三竿，眾人吃了早飯，又帶了一份乾糧慢悠悠往白岩城趕去。
張牧之所以沒有加快速度，就是因為早晨太陽在東麵，自己從西而來，排兵布陣也是在高麗人西麵，打起仗來太陽刺眼睛。所以，決戰時刻隻能是晌午，太陽當頭時分。
二三十裡地，不算遠。
走到一半，聽到侍衛說李世民帶著大部隊正跟著過來，張牧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自己這隻有五萬人，人家泉蓋蘇文還有三十四萬人。如果泉蓋蘇文頭腦一發熱，直接傾巢而出，也夠自己這五萬人喝一壺的。
等張牧帶著虎賁軍慢悠悠趕到白岩城時，已經快晌午。
看著白岩城在空無一人，張牧直接傻眼。
怎麼可能？泉蓋蘇文怎麼可能不出來？這沒理由的。
“小牧，你連攻城器械都不帶，不會真的想用馬頭撞人家城牆吧？”看到張牧愣在那，李世民帶著程咬金他們幾個幸災樂禍走過來。
“用馬頭撞城牆？那得多傻？我不乾那種蠢事。我已經給泉蓋蘇文下了戰書，就在這城外決一死戰。”
“不是，你還敢說你不傻？你哪裡來的自信？你讓人家出城決戰，人家就出城決戰啊？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泉蓋蘇文的爹還是祖…………”
李世民說到這直接說不下去，不為其他，隻因為大量的高麗將士從白岩城東邊隊列整齊趕過來。
看到這張牧終於明白剛剛為何沒有看到高麗將士，合著人家是在白岩城東排兵布陣。
張牧很是納悶，泉蓋蘇文腦子裡到底裝的是啥？決戰地在城西，他竟然能在城東擺軍陣，這不是腦子進水了嗎？
瑪德，泉蓋蘇文這廝嚇老子一跳，以為他不敢出來決戰呢。還好他們出來了，不然還得攻城，多麻煩？
在張牧痛罵時，白岩城，城牆上的泉蓋蘇文也慶幸不已。幸好自己聰明，在城東排兵布陣，如果是在城西排兵布陣，唐軍遠遠的就能看到。當他們看到自己十三萬重騎兵打頭陣的軍陣後，不得望風而逃？到時候自己還要再去攻城，麻不麻煩？哪裡有這決一死戰來的痛快？
現在他們已經來了，擺好軍陣了，自己的軍陣也已經出來，隻要唐軍敢轉身跑，自己的軍隊就衝過去，必勝的局，擔心什麼？
看著高麗軍陣在一箭之地停下嚴陣以待，張牧衝身邊王玄策說道：
“老王，吩咐下去，趕緊吃乾糧。看這架勢，最後很可能會有白刃戰，到時候餓肚子哪裡有力氣砍人？告訴兄弟們，都吃飽喝足了，首戰既決戰。”
虎賁軍在吃乾糧，高麗將士也在吃乾糧，雙方頗有默契，誰也沒打攪誰乾飯。
此時李世民他們幾個老家夥直接傻眼，這怎麼可能？高麗人怎麼可能會出城決戰？沒理由的。
“小牧，你快說說看，高麗人為何要出城和你決戰？”一頭霧水的李世民看著張牧正在啃冰冷的米飯團，趕緊追問道。
“陛下，這還用問？因為我給他們下戰書了。”
對於張牧這回答，李世民哪裡會信？你下戰書人家就出城跟你決一死戰啊？開什麼玩笑？要真都是這樣，那也不可能有罵戰一說。
想當年打天下時，軍中可是有個專門特殊人才。罵陣人，這人啥也不乾，職業罵陣。隻要對方當了縮頭烏龜，就去罵陣，什麼難聽罵什麼。
看到李世民一臉憤怒，再加上虎賁軍乾糧也吃的差不多。張牧三口兩口把最後一點飯團乾下，然後衝李世民說道：
“陛下，還記得我賣軍械給李宣浩的事嗎？當時我給你的解釋是，我想用重騎兵的巨大花費拖垮高麗的經濟，其實這隻是其一。”
“這麼說你還有第二個理由？”
“不錯，我確實還有一個潛在目的。重騎兵雖然不不擅長攻城，可重騎兵也不擅長守城。如果高麗軍都是步兵，他們一定會鐵了心的守城。就像前隋煬帝三征高麗那樣，人家就是不出來，任憑你怎麼叫罵，人家就是不出城，你能咋滴？你遠道而來，人吃馬喂，糧草運輸耗費巨大，你拖不起。等你轉身撤退，人家盯著你的屁股就是一刀。得，功虧一簣。當年隋煬帝就吃了這虧，還吃了三次。”
“你是說你賣軍械給高麗人，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讓他們出城決一死戰？”此時李世民隱隱已經聽出了意思。
“沒錯，就是這樣。我先加價賣軍械給他們，後麵半賣半送，目的就是讓他們有重騎兵。他們花費大量的錢財組建去重騎兵後，還會不出城決戰？那花那麼多錢練的重騎兵豈不是白練了？就在城裡當祖宗供著嗎？所以，我確定，隻要高麗人有重騎兵，他們一定會出城決戰。”
此時李世民他們終於明白張牧為何底氣這麼足，為何信誓旦旦的篤定高麗人會出城決一死戰。合著人家在大半年之前就已經算計上，不怕你不出城。
“小牧，你這生意做的值不，錢財賺了，高麗國內民憤有了，還迫使他們出城決戰，這天底下還有比你這更劃算的生意嗎？”此時李世民對張牧佩服可以說是五體投地。
開玩笑，彆說現在，就是在後世，最劃算的生意還是軍火生意。
大漂亮是怎麼發家的？賣軍火給小日子，一個勁的賣，等數錢數到手軟，直接動手。
這相當於什麼？
這相當於小青年男女搞對象，生日禮物，情人節禮物，彩禮，聘禮，三媒六聘，什麼錢都給了。最後小姑娘看到男方家底已經被掏空，直接一個電話報警說被強了，然後把男的給送進去踩縫紉機。
這是典型得殺豬盤，不但要你的錢財，還要你身敗名裂，掏你老窩。
呸，臭不要臉。
“陛下，沒有這樣的布置，我哪裡敢口出狂言打頭陣？真攻城？我虎賁軍哪裡有那能耐。”
“小牧，你看看高麗軍陣中，最前麵的就是他們的重騎兵？看樣子不咋地啊，和你的虎賁軍相比，根本不是一回事。”
李世民他們不愧是打了一輩子仗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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